黑水河的硝烟尚未散尽,深秋的寒风裹挟着血腥气掠过焦土。匈奴与南诏的残部蜷缩在百里之外的荒漠营地,伤病哀嚎声与战马悲鸣交织成绝望的哀歌。大楚军营内却是另一番景象,篝火映照着士兵们疲惫却自豪的脸庞,庆功酒的醇香混着烤肉香气,驱散了连日征战的阴霾。 萧逸尘卸下染血的战甲,露出内衬上狰狞的伤口,苏璃正用浸着药汁的布条为他包扎。“这次若非你在关键时刻想出水淹之计,我们哪能这般轻易扭转战局。”萧逸尘握住她的手,指尖还带着战场上未褪去的凉意。 话音未落,一名暗卫疾步而入,呈上一封裹着黑绸的密信:“世子,匈奴大单于与南诏王派来使者,请求议和。” 苏璃与萧逸尘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读出警惕。萧逸尘展开密信,羊皮纸上用朱砂潦草写着:“愿献牛羊万头、金帛千匹,求罢干戈。”字迹虽狂放,却难掩其中的狼狈。 “议和?怕是缓兵之计。”萧逸尘冷笑,将密信掷于案上,“他们元气大伤,此刻求和,不过是想保住残部。” 苏璃捡起信纸,指尖摩挲着边缘的磨损痕迹:“但连年征战,大楚百姓也已疲惫不堪。若能借此机会换取长久和平,未尝不是好事。只是这和约条款,必须字字斟酌。” 三日后,议和地点选在两国交界的中立之地——黄沙渡口。萧逸尘身披玄色锦袍,腰悬象征皇室的螭纹玉佩;苏璃则着月白襦裙,外披素色大氅,腰间暗袋里藏着精心调配的解毒丹和银针。渡口两侧,大楚士兵甲胄鲜明,长枪如林,与对岸垂头丧气的匈奴、南诏残军形成鲜明对比。 匈奴大单于裹着厚重的貂裘,脸上的伤疤在寒风中泛着青紫;南诏王则眼神阴鸷,把玩着手中镶嵌宝石的匕首。“萧世子,苏姑娘,”大单于率先开口,声音沙哑如破锣,“我们愿割让黑水河北岸百里牧场,年年纳贡,只求息兵。” 萧逸尘微微挑眉,声音冷如寒冰:“百里牧场?当年你们侵占我大楚边境三州之地,如今想用巴掌大的地方了事?”他猛地拍案,震得案上青铜酒樽嗡嗡作响,“还有南诏,暗中支持匪帮骚扰我西南商路,这笔账又该如何算?” 南诏王脸色骤变,匕首在掌心转出寒光:“萧世子莫要欺人太甚!我们既已求和……” “求和?”苏璃突然开口,声音轻柔却字字如钉,“南诏国主可还记得,贵国巫师用蛊毒残害我大楚百姓时的狠辣?那些孩童全身溃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