肮脏杂乱的垃圾堆里,半掩半露着几段瘦骨嶙峋的躯体,模糊的血肉,粘连着皮毛,斑驳睚眦。仔细看去,隐约辨别出,那是四匹死去的,狼族的遗体,拥紧环抱着,至死也没能分开……
抱在外围的,是匹骨瘦嶙峋的老母狼,她的眼睛瞪得圆圆地,仰望上苍,瞳孔发散,黯淡无光。牙齿已经脱落光了,张大的嘴里,空荡荡的。象是在呐喊,又象是在乞求命运的救赎。
看上去触目惊心。艾伦惊诧地认出了,那老母狼正是快刀野的母亲,恐狼哮天的狼后灰灰。
她的四肢,尽量地伸展着,维护着怀里的三只小狼仔。那几个孱弱的孩子,长期的营养缺乏,和隐藏在岩洞里,沐浴不到明媚的阳光。细细的骨骼,短短的躯干,看上去,好似不到半岁的样子,瘦小,枯干。黄豆大的绿头苍蝇,围绕着,纠结着,胡乱地舞蹈着,嗡嗡地唱响祈祷死者安息的哀歌。
她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浑身的血管都暴凸出来,如条条蚯蚓,蜿蜒着,穿遍全身。面部的肌肉,惊骇地扭曲着,瞳孔暴胀。胸膛都爆裂开放着,内脏破裂,残损,流了一地,染红了周遭大片的垃圾堆。显然,生前的经历极端惊悚恐怖。且,被极强劲的力道,瞬间震碎了内脏。
“是谁这么凶残冷酷,什么样的仇恨,能这样,一下子就灭了一家四口?”夏木妈妈惊骇而悲痛地呢喃着。
“阎马面,”
艾伦从牙缝儿里,艰难地挤出了这个名字。
他猛然间,想起了,当年的怪石岗,阎马面绝望而阴鸷的嚎叫,
“哮天,你竟敢用假的狼魂舍利欺骗我,我不会放过你和你全家的。”
他疯狂地挥动双臂,震的石块哗啦啦地滚动,巨大的怪石,随着掌风一块块碎去,如跌落的玻璃,细碎而烦杂。
也只有阎马面,能有这样的力道,可以隔空震碎对方的内脏,和坚韧厚实的狼族毛皮。当年,他也是用这样的方式,杀害了狼族头领恐狼哮天的。
想到这些,艾伦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抖起来。悲伤和愤懑侵袭着他最后的那丝理智,胸前的魔骨之铃也剧烈地震动起来,发出“哗琅琅”的怒吼声。
“艾伦,你怎么了?”
夏木看着艾伦的脸色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