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娜摇摇头,左耳边那根粉色羽毛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不,乐茶先生。”
暮色中,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乐茶,深粉色的瞳孔仿佛能看透人心:“你似乎在逃避什么。”牛车突然碾过一块凸起的石头,剧烈颠簸了一下,但芹娜的目光纹丝不动,“你对那些怪异的知识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热情,却从不提及自己——”她的声音越来越轻,“你在害怕什么吗?”
乐茶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如同结冰的湖面般平静——那种平静不是放松,而是像正在瞄准目标的坦克一般,将所有情绪都压缩进钢铁般的意志里。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拐杖顶端的木纹,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芹娜继续说道,呼出的白气在两人之间缭绕:“你从不提及自己,而多是提及他人。”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就仿佛……觉得自己只是不需要关注的工具一样。”粉色短发被寒风吹得轻轻飘动,“把自己当成工具……”
“不要说了!”乐茶突然开口大声道,声音在寂静的雪原上炸开,惊飞了附近树梢上的寒鸦。
芹娜被他的声音吓得肩膀一缩,粉色羽毛都炸了起来。乐茶见状立即转过头背对着她,作战服领口露出的后颈在寒风中泛起细小的鸡皮疙瘩。他慢慢说道,声音低沉得几乎被车轮碾雪的声音淹没:“不用说了,这……就是我选择的路。”
牛车在覆雪的山路上缓慢前行,木质车轮碾过冻硬的泥地,发出沉闷的咯吱声。乐茶的身体随着颠簸轻轻摇晃,他像一具被抽空灵魂的躯壳,连呼出的白气都比平时更加微弱,在暮色中迅速消散。
芹娜攥着缰绳的手指微微发紧,指节泛白。她深粉色的瞳孔映着乐茶僵直的背影——他的左手死死扣着pk的护木,指腹因过度用力而凹陷,仿佛要将金属捏变形。
“好吧,我不说了……”芹娜的声音轻得像雪落,粉色短发下的耳羽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可是我真的……”
牛车依旧静静地走着,老牛呼出的白雾与飘雪融为一体。车辙在积雪上留下两道平行的伤痕,很快又被新雪掩埋。
许久,芹娜终于打破沉默:“我真的好奇,乐茶先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她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如同触碰结冰的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