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看着单膝跪地,眼神坚定的赵构,缓缓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刻让他起身。大堂内的气氛,因为刚刚的血腥和此刻微妙的君臣(兄弟)关系,显得有些凝滞。
“起来吧。”赵桓终于开口,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出城之事,宜早不宜迟。今夜……就是最好的时机。”
“今夜?”赵构起身,脸上露出一丝讶异,“陛下,城外金贼刚刚经历大战,又受了些许挫折,防备必然更加森严。而且……臣弟如何出城?”
他知道,汴京城四门紧闭,城墙上下都是眼睛,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强攻自然不行。”赵桓走到那副巨大的汴京地图前,手指点在了城墙西侧,靠近金水河的一段,“但……天无绝人之路。”
赵构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金水河?那是从城外引水入内的一条水道,虽然不算宽阔,但也有专门的水门控制。只是……那里不是也被金军严密封锁了吗?
“金水河水门,看似戒备森严,但金贼的注意力,大多集中在几座主要的陆路城门和南薰门的缺口。”赵桓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胸有成竹的意味,“而且,水路……总比陆路更容易找到缝隙。”
他看向陈过庭:“陈卿,皇城司可有熟悉金水河水道之人?或者……可有办法,在今夜,短暂地、不引人注意地,打开水门一角?”
陈过庭沉吟片刻,躬身道:“回陛下,皇城司内确实有几名漕工出身的好手,对汴京内外水道颇为熟悉。至于水门……守卫水门的禁军中,有我们的人。若只是短暂开启一道缝隙,送一人一骑出去,或许……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但风险极大,一旦被金贼察觉……”
“风险总是有的。”赵桓打断他,“但富贵险中求。此事,就交给你去安排!务必隐秘!务必迅速!时间,定在三更!”
“臣……遵旨!”陈过庭知道此事关系重大,不敢怠慢,立刻领命去准备。
“陛下,”赵构看着地图,又看了看赵桓,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臣弟……只身一人出去吗?是否……需要带些护卫?”
“护卫?”赵桓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目标越小越好。你只需带上黄潜善,他老成持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