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森书院众人被大肆抓捕,张济承回乡丁忧,夏石扶摇直上的消息传到了二人耳中。
“老郑,咱们斗来斗去,没想到竟然被自己人在背后捅刀子了,”宋佑有气无力恨道,血迹斑斑的双腿不时传来剧痛。
镇抚司的刑罚,饶是身经百战的武官都受不住,何况是他这般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养尊处优了多年的文官。
郑简掐死身上一只虱子。
昭狱不见天日,便桶许久不倒一次,夏季气温高,味道便格外熏人。
“咱们拼死拼活的鹬蚌相争,却让那老东西渔翁得利。”
“那本点将录究竟是哪个蠢货弄出来的,咱们如今就算是有九条命,也逃不出来,”宋佑万念俱灰,“就算逃出来,受了这么多刑罚,只怕后半辈子也得瘫在床上过了。”
“想什么好事儿呢?”郑简自嘲道,“咱们如今这形状,满门抄斩都算是格外开恩了。”
“也是,沾上这事儿,就是祖坟着火,咱们也未必能逃过一劫,”宋佑轻声叹息。
“早知道咱们不如夹起尾巴做人,熬到致仕才是真正的功德造化,”郑简悔不当初,“什么从龙之功,什么肱骨之臣,都是虚的……”
“只是我想不明白,拿咱们的命去铺他夏石的官路,夏石平日一副笑眯眯的老实人模样,没想到那才是个真正的老畜生,”郑简越想越气。
“咱们两个性格都太急了,偏偏还没张济承的本事,早知道不跟他对着干了,”宋佑叹息,“事已至此,不得不服,若是败在张济承手中也就罢了,可夏石这老家伙纯粹就是蔫儿坏,偏偏还整日一副老实人模样,当真是咬人的狗不叫。”
“张济承如何我管不着,断不能叫夏石那老匹夫踩着咱们的尸骨往上爬,”郑简越想越气,盟友的背叛远比敌人更可恨,“来人啊,来人啊,我有要事禀报,有要事禀报……”
……
尽管得到皇帝的肯定,但夏石眼下仍旧不能贸然出入太子府,太子的禁足令仍旧未能解除,军国大事商议的地点,从张府转移到了夏府和苏府。
“父亲的意思是,皇上如今相信咱们没有结党营私了?”看着老父身上的镣铐已经被卸下,夏章颇有些欣喜。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