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你当初因为谢远家孤儿寡母把人家赶走,现在就别跑去抢人家孤女的宅院。”
“是啊,别的不说,你家活儿多的时候,咱们谁没去给你干活?你家姑娘,咱们谁不是当大小姐伺候着?我们落着什么好儿了?”
场面上的人瞬间走了一大半,还剩那个白面男子依旧在大声争辩。
“这是我们谢氏的祠堂,这个贱人现在是在打我们的脸!”
蓝隼二话不说扇了他一耳光:“你不是说打脸吗,这不就打了?”
“这种事儿要是再让我看见第二次,你就去阴曹地府跟牛头马面去说吧,”谢樱将族长丢到一边,带着众人扬长而去。
回到老宅后,请了风水先生来算,三日后动手迁坟。
夜晚,谢樱坐在院中看满天繁星。
芸惠端着果盘过来:“小姐,想什么呢”
谢樱咬了一小块苹果:“我在想老家这一摊子事情到底要怎么处理……”
“那小姐是准备把宅院卖了换成现银吗?”
“不,”谢樱摇头,“本来我是这么打算的,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
“这地方其实仔细看看,风景秀丽,其实也算好地方,宅子其实也建的蛮好的……”
“咱们之前在这儿遇到那么多破事儿,所以我觉得咱们还是把宅院卖了,离开为好……”
“你这话说得没错。”
乡愁是男人的奥德赛,逃离才是刻进女人身体里的史诗。
“但我现在不想逃离了,”谢樱望着漫天的繁星道,“这是我的宅子,这是我的家,我拥有它,谁也抢不走,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刀枪。”
“可俗话说得好,穷山恶水出刁民,这种地方女人过得极其艰难,咱们去那些大地方生活不好吗? ”芸惠不解。
“土地孕育出一样的人,凭什么女人就要逃离土地,而男人就能够毫无顾忌的占有土地?凭什么只许男人怀念故土,女人就不行?”
不是女人对土地没有感情,而是她们拥有土地的权利被剥夺了。
尽管所有权被剥夺,但劳动并没有因此减轻分毫,自然不会对土地产生感情,就好像工人不会对流水线产生感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