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是您的儿子,皇孙是您的孙子,爱屋及乌本无可厚非,可天下万民都是您的子民,又如何能厚此薄彼到这个地步?”
“王礼是陈守拙的门生,陈守拙又是赵王的开蒙老师,谢远那两件龙袍是为谁藏的显而易见,皇上对赵王袒护至此,而对太子严加斥责,实在……”
“西北巡抚邓广,明知道洪永有这样的龌龊行径,知情不报甚至还推波助澜,与洪永此人简直是一丘之貉,当真该革职查办。”
太子和夏石的反应尤其快,再加上张济承在暗中推波助澜,简直势如破竹,弹劾赵王的奏疏雪花一般飞到了皇帝案头,注定在史书上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
谢樱听到这个消息,忽然来了兴趣。
这明摆着就是太子和张济承反扑的手段。
文官这个群体很有意思。
一方面他们饱读诗书,甚至到了迂腐的地步,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在对待百姓的时候百般搜刮,遇见问题的时候主打一个糊弄敷衍,只讲道德不讲效率,也不妨碍他们满脑子的男盗女娼。
但是另一方面,在某些时候,这帮人是真有杀身成仁的意气,敢去硬刚皇帝和权臣,哪怕是豁出命也要以身证道。
但还不能说这纯粹是两拨人,一个平日里庸庸碌碌混日子的文官,关键时候也是有一股敢硬刚皇帝的信念感。
如今,希望大牢中的王礼能识时务,在这火上浇一把油。
是夜,察觉到变动的众人都纷纷走动起来。
苏俨白天还在刑部审问王礼,等到夜晚换了便服,坐上一顶青竹小轿,到了张家后门。
守门的小厮一见他,便眉开眼笑:“苏大人今日怎么走这边了?”
说着,也不通报,直接将人迎进去。
小厮边走边道:“阁老这会儿应当还在书房,您自己过去便是。”
对张家早就是轻车熟路,径自走到前院,对守门的小厮道:
“去跟阁老说一声,我有要事汇报。”
两人密语许久,苏俨出来时已是月上西头,轿夫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绕开兵马司巡逻的人,有惊无险的进了府。
……
文官们的声势越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