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的风卷着最后一缕血雾散去时,林夜额间的六芒星还在发烫。
苏九的手始终攥着他,指腹蹭过他掌心未干的血渍,像在确认某种真实。
\"跟我来。\"马守墓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夜转头,看见老人的白发被风掀起,露出眼尾一道暗红疤痕——和档案里那张泛黄照片上,站在血眼身后的模糊身影,轮廓严丝合缝。
地下密道的石壁渗着潮气,陈小虎走在最前,战术手电的光扫过青苔斑驳的墙面。
林夜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通道里回响,混着苏九轻微的呼吸声。
直到转过三道弯,前方突然出现一方开阔石室,石桌旁坐着个穿青布衫的老人。
老人正往铜炉里添檀香,抬眼时目光如刀,直接剜向林夜眉心:\"邪神血脉。\"
林夜脚步顿住。
他能感觉到苏九的手指在他掌心收紧,陈小虎的手背在身后摸向腰间配枪——但被他用拇指轻轻压了压手腕。
\"赵老。\"马守墓人在门口停步,\"二十年前血祭惨案的幸存者,当年唯一一个从血眼手下全身而退的灵异师。\"
青布衫老人嗤笑一声,檀香在石桌上腾起青烟:\"全身而退?
我徒弟的骨头还埋在乱葬岗。\"他盯着林夜,瞳孔里映着跳动的烛火,\"你体内有他的血,我凭什么教你控灵?\"
林夜的指节在苏九手心里微微发颤。
他想起幻境里妈妈塞给他的布老虎,许老临终前的镇尸铃,苏九说\"别独自扛\"时的温度。
那些记忆像根烧红的铁钎,在他心口烙出清晰的答案:\"因为我不会让它复活。\"
石室里的檀香突然凝住。
赵老盯着他看了足有半刻,忽然抓起石桌上的茶盏灌了口,茶沫沾在花白的胡子上:\"行,试试你的骨头硬不硬。\"他甩来块黑布,\"蒙眼,用灵觉辨方位。\"
黑布覆上眼睛的瞬间,黑暗如潮水涌来。
林夜的太阳穴突突跳着——这是阴阳眼被强行压制的征兆。
他能听见苏九在三步外调整呼吸,陈小虎的战术靴在石地上碾过一粒碎石,还有更远处,石室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