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星的大脑,在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之中凉意传来时,又一次死机。
现在已经不是忍辱负重的问题了。
顾飞星僵硬着动作,木偶似的松开紧抓着栏杆的手,缓缓转过身。
他要杀了这个几次三番将他的尊严踏进泥里蹂躏的女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钱朝似乎看到顾飞星的抓着栏杆的手臂正因为某种情绪微微发颤。
“砰!”
钱朝被顾飞星突然暴起的动作打了个猝不及防。
她眼前一黑,下意识松开手里扶着的那片布料。
顾飞星跟头疯狗似的,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跟钱朝拼命。
青年一双眼死死盯着钱朝那张恨的他咬牙切齿的脸,一声不吭,整个人从这场诡异的沉默里猛然爆发。
单人病床的围栏发出一声机械卡扣被蛮力撞坏的刺耳声响,旋即,顾飞星死死掐着钱朝的脖子,带着身上撞击栏杆迅速生出的淤青,和被断裂的栏杆划破血肉的伤口,硬生生在自己腿尚且不能活动的情况下,要将钱朝压制到地板上。
钱朝在被蛮力撞倒身体,后仰即将摔到地板上之前,肢体迅速做出反应。
顾飞星确实够狠。
但他最失策的就是没见过钱朝面对危机时理智全失的状态。
钱朝压根没去掰他死死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而是顶着缺氧的窒息感,一手迅速钳制住顾飞星的后颈,一手成拳,一拳又一拳,拳拳到肉往他小腹上揍。
她故意的。
她知道自己小腹上有新伤。
粘稠腥气的血顺着顾飞星微张开的唇角,沥沥落落滴落在被他渐渐模糊的视野之中,被他拼命压制在下的女人的侧脸上。
血顺着女人侧脸的弧度往下滑,滑落到她垂在地板上的发丝里,又顺着发丝被带动时的动作晕染到地板上,越发刺眼。
顾飞星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被迫松开手的。
眼前一阵黑一阵血红,天旋地转,但在这晃动的视野之中,只有钱朝从头到尾都在最中间的位置。
“砰。”
顾飞星察觉到后脑勺撞击到地板上传来的钝痛时,看清一瞬钱朝头顶的天花板,逐渐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