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他们继续赶路,山上气温骤降,个个都被冻得不像话,牙齿发颤。
盛葳从登山包夹层里摸出几片暖贴,挨个分给哆嗦成筛子的队友,只不过……
她忍不住看了眼陈皮阿四,虽然腰板挺得笔直,但握着缰绳的手已经冻得发紫。
身边这些年轻的都有些受不了这极冷的天气,陈皮阿四年纪摆在那,就算看起来硬朗,想来也是遭不住的,就当关爱老人吧。
“四爷。”她撕开包装递过去,“贴着能撑半天。”
陈皮阿四阴鸷的三角眼扫过来,瞥她一眼又收回:“收好你的小儿科。”
“小儿科怎么了,用着又不丢人,您要是冻死在半道,”盛葳直视他抽搐的眼角,直言不讳道,“我们这趟算是白折腾。”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周围几个人都愣住了,尤其是陈皮阿四的伙计,华和尚几人倒吸冷气的声音被风卷走大半。
陈皮阿四掀起眼皮,眼白混着血丝:
“丫头,这话听着像咒我死啊?”
无邪赶紧打圆场:“四阿公,微微她是担心您……”只不过这担心得直接了点。
胖子正撅着屁股抱着马脖子,闻言差点没稳住栽进雪堆:“妹子真牛逼!”
陈皮阿四阴着脸没接,她直接塞进他手里,那皮手套下露出的腕骨泛着死灰色。
老头却反手扣住她手腕,枯爪似的力道大得惊人,盛葳迎着他的目光,语气淡定:
“不是你自己说的世上除了你,没第二个人能找到龙脉?你得活着找到才行啊。”
刺骨的寒风卷着雪花掠过死寂的空气,在前头带路的顺子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
就在无邪以为这鬼老头要发作时,陈皮阿四捏着暖贴阴恻恻笑了声,居然真撕开包装贴在后腰。
郎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被叶成踹了脚才回过神,他记得四爷没这么仁慈的一面。
过了雪线后,四周渐渐只剩下白茫茫的雪和裸露的岩石。顺子抬头看了看天色,脸色变得凝重:“要起大风了。”
他们走到一处山脊,可以看到他们来时的原始丛林,陈皮阿四极目眺望,然后指着一大片洼地:
“看那儿,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