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浪裹住脚踝的瞬间,她猛的从梦里惊醒,不小心挣脱掉口鼻间的雾化器,冷汗浸透的睡裙紧紧粘在后背如同第二层皮肤。
床头台灯被碰倒在地,碎裂声惊破别墅安宁,眼泪混着冷汗砸在手背上。
喉咙像被烙铁烫过,她埋向床边咳嗽,房间外的走廊响起急促脚步声。
几道身影几乎以超出人类认知的速度出现在了房间各个角落。
张海客踹门而入,宽阔的身影带着熟悉的龙涎香劈开黑暗。
他单膝跪地揽住正咳嗽到干呕的女孩,她此刻也已经完全顾不上他是谁,又好像谁都可以,只是有人的感觉让她觉得安心。
像是回到了一贯儿时被爷爷抱着的时刻,圈住脖颈埋在他颈窝里小声哽咽。
“好烫,不要烧死我,不要淹死我……”她使劲地想往他的身体里钻。
“不会,不会的,我是谁?微微,告诉我,我是谁……”
他一边控制住她的身体,一边持续抚着她的后脑,凝神问道。
“你是……你是谁?张,张海客,你是大伯……”她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
“这是吓到了?”
张海楼适时递上手帕,刚刚有那么一下,还以为她失忆了,闹得人怪紧张的。
张海客竟将盛葳颤抖的手毫不犹豫按在自己跳动的颈动脉,这几乎是张家人为数不多的致命位置,也是生命跳动的象征:
“微微,不要激动,跟着我的呼吸频率,数一数,跟着我呼吸。”
沉稳的搏动透过皮肤传来,龙涎香将她尽数包裹,腕表硌在她肩胛骨,几乎是将她紧紧按进怀抱,通过体温带给她抚慰。
灯重新亮起,映出张海洋沉默倚在床边的身影,他默不作声地递过床头的毛毯。
张海侠垂眼细心清理着床上的残局,在她枕边的熏炉里重新点燃安神香,眼神却在某个时刻罕见迟疑。
张海楼将脚底随意地将附近的碎片往旁边踢了踢,余光留意她颈间幸好没渗红。
“刚做的姜茶,加了双份糖,有点烫,放一会再喝哦。”
张千军万马端着玻璃杯披着头发闪进门缝,衣下摆沾着可疑的焦黑痕迹。
“抱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