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河岸边,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能滴落下来。凛冽的河风裹挟着潮湿的腥气,在空旷的堤岸上呜咽。一具扭曲、没有双臂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早已失去了生命的迹象。他的身体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划痕与刀伤,左肋处塌陷的胸腔如同被压瘪的铁皮桶,前胸更是一片血肉模糊,像是被战锤锤爆。
阴影中传来靴底碾碎砂砾的声响,一个两米有余的魁梧轮廓缓缓浮现。他站在尸体旁,目光来回扫视着地上的尸体。他缓缓蹲下身子,伸手轻轻翻过尸体,尸体的背心处赫然露出一道狭长的划痕,划痕中央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空洞,血肉外翻,伤口边缘没有一丝愈合的迹象。
魁梧身影伸出粗糙的手指,轻轻抹过尸体唇边的血渍,放在鼻前,深深嗅了嗅。片刻后,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情,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
他站起身,目光投向远处的黑暗,仿佛在凝视着某个看不见的目标。忽然,他发出一阵低沉而沙哑的笑声,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带着几分惊喜与意外。
“终于……找到你了。”
与此同时,正驾驶着机车飞速逃离的陆川,突然打了一个响亮喷嚏。这个细微的动作牵动了他全身的伤口,剧痛如电流般瞬间窜遍全身,让他不由露出一个龇牙咧嘴的难看表情。他的右臂被寄生种咬伤的地方更是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额头上顿时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夜风夹杂着凉意扑面而来,吹得他脖颈发凉,但他顾不上这些,将手上的油门拧到底,机车的轰鸣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他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向着基地的方向驶去。
另一边,牧青站在昏暗的街角,手中的通讯器发出微弱的蓝光,映照在她冷峻的面容上。她低头盯着屏幕,指尖在拨号键上迟迟没有按下,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终,她还是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嘟——嘟——”几声等待音后,电话被接通了。
“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一个粗粝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调侃。电话那头背景音嘈杂,喧闹声此起彼伏,显然对方正处于某个热闹的场所。
牧青没有理会对方的语气,直截了当地说道:“我要报警,我的人在昌河桥附近发现一阶寄生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