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微的晨光刺破靛青色的天幕,像熔化的金箔般在地平线上缓缓晕染。最后一缕夜雾在晨风中不安地悸动,如同溃散的幽灵,终于在这躁动不安的交替时刻,将世界拱手让给了新生的白昼。
风后区的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与痛苦的呻吟交织成沉重的幕布。走廊上挤满了蜷缩的身影,他们或倚墙而坐,或瘫卧在临时担架上,苍白的脸上刻满扭曲的痛楚。病房早已超载,连楼梯转角都塞满了染血的绷带与颤抖的躯体。医护人员在人群中穿梭,脚步急促而疲惫,白大褂下摆沾着斑驳的血迹。
风后区警局的办公室里,往日嘈杂的办公区此刻显得格外冷清。蓝焰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指尖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几个新调来的年轻警员正手忙脚乱地整理着档案,他们青涩的脸上还带着昨夜行动后的惊魂未定。
墙上的时钟指6点钟的方向,但没人有离开的意思。昨夜那场针对寄生种的清剿行动像一场飓风,留下的是一片需要收拾的废墟:还有漏网的寄生种需要追绞,被破坏的街道需要封锁清理,十数名简单包扎伤员在隔壁待命,更别提警局后院那排盖着白布的担架——运送遗体的车辆还在不断驶入,每一次引擎的轰鸣都让所有人的动作凝固一瞬。
清剿的行动虽然告一段落,但更多的收尾、安置以及安抚的工作,已经紧锣密鼓的展开了。
旭日东升,薄雾笼罩着城市的天际线。距离警局数条街外,一栋不起眼的公寓楼顶,一个衣着休闲的少年侧躺在水泥平台上,单手托腮,漫不经心地俯瞰着脚下尚未苏醒的街道。
他的身后,靠墙而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对方身材火辣,睡眼惺忪,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似乎对眼前的一切提不起半点兴趣。
而在两人不远处,一具扭曲的尸体静静躺在血泊中,暗红的液体沿着水泥地面的缝隙缓缓蔓延。一根生锈的钢管贯穿了男人的背心,将他死死钉在地上,浓重的血腥味在晨风中散开。
“哎——终于结束了。”少年缓缓起身,伸了个懒腰,语气里带着几分疲惫,却又藏不住兴奋,“这一晚上还真是热闹啊,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和寄生种……”他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如果今晚还这么热闹的话,那就好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