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黎先生左手抱着暄暄,右手抓了一把铃兰花束。
墨镜遮掩了黎先生此刻的眼神,他只是站在病房玄关处,一动也不动。
而暄暄小手搂着黎先生的脖子,歪着小脑袋看她。
突如其来的诡异沉默里,宋黎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胃里的翻涌,冲进了洗手间。
等她把午餐吐了个干净,再回到病房的时候,一切意外的平静。
浮着碎金光晕的窗台边,黎川正拿着剪刀修理铃兰花枝。
宋黎想起昨天在这间病房里,黎川接了个电话便急匆匆告辞离开。一夜没见,这位运筹帷幄,沉稳持重的黎先生,竟然难掩满身的疲累。
看来昨晚突发的那件事,应该很棘手。
但却也叫她更好奇,顾靖川当初在国外,究竟帮了黎川多大的忙?
就像林晴天说的,铃兰花期已过。但黎川竟还是抱回了这般漂亮的花束,来探望她。
倒是真应了那年,她不小心听到的,顾靖川回答沈长宴的那句话。
沈长宴问,“这次的宙凯项目,行事手段不像你以前。怎么,打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顾靖川沉沉的笑了笑,“我娶到了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当然得多做好事,求老天保佑我们都健健康康,白首到老。这一辈子,一直在一起。”
沈长宴很嫌弃的瞥了好友一眼,“不用炫耀了哈,我也有老婆。”
而她抱着刚从院子里摘下来的铃兰,忍不住笑得像个傻子。
旧忆翻涌,蓦地,宋黎被顾南珩的失落声音,拉回了现实。
“暄暄,你为什么不和二叔说话了?”
闻言,宋黎看向了,窗台边的休息沙发上,暄暄抱着小熊玩偶,而顾南珩半蹲在小家伙面前,“暄暄,你再也不和二叔说话了吗?”
暄暄摇了摇小脑袋,很认真的说,“嗯,我不要和你说话了。”
顾南珩一怔,片刻才哄着问,“为什么?暄暄不是很喜欢二叔吗?”
暄暄抱紧了小熊玩偶,认真想了想,“我和我爸爸是一伙的,所以我不能喜欢你了。”
小家伙才四岁,还不懂得太复杂的情感表达。
但也恰恰因此,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