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川循声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手,只见砸车门弄出的伤还在渗血。
但是他哪里也不想去,他重新盯着那盏刺眼的红灯,“我得,等黎黎出来。”
与此同时,血腥味和消毒水味道掺杂的急救室里。
顾南珩痛苦又懊恼的看着,宋黎毫无血色的昏迷躺在手术台上。
再想到宋黎一直很爱笑,很明媚的样子。顾南珩后悔的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这场惊雷暴雨突如其来,却下了很久。
一直到深夜才渐渐变小,而这时候的急救室红灯也终于熄灭。
医生边脱口罩边解释,“送来的及时,手术很成功。等会护士会把患者送到病房。术后观察十个小时,之后没问题的话,就可以转院。”
急救室的门又开了,宋黎被顾南珩和护士一起送了出来。
因为麻药的作用,宋黎还没有醒来的迹象。黎川看着那辆推床上的宋黎虚弱而苍白,与他擦身而过的瞬间,他看到了她扎满针的手背。
他记得,宋黎最怕疼……小时候扎针,能嚎得整层楼都听见。
等了整晚,黎川憔悴的脸上满是胡渣,眼神疲惫而痛苦的看着推床上的宋黎离他越来越远。
几乎是立刻,黎川紧跟上前,甚至都打算好了如何应对顾南珩的阻拦。
但今晚的顾南珩心事重重,竟然对此毫无反应。
隔天傍晚,宋黎是被活生生疼醒的。
痛苦的睁开眼睛,是雪白得有些凄凉的天花板。
也是她最熟悉的,最近半个月一直住着的仁济病房。
但,更叫她错愕的是,顾南珩竟然直接趴在她病床边睡着了。她想动一动,蓦地又诧异发现,顾南珩好似怕她跑了,大手紧紧握着她右腕不肯放。
宋黎怔怔盯着很久,而顾南珩缠在头顶的那圈纱布,拉回了她的记忆。
对于乡野间的那场暴雨车祸,她倒是连一些细枝末节都想起来了。
断树砸下来时,虽然顾南珩把他自己当肉盾又替她挡了一波冲击,但她还是被砸得手臂骨折,当场痛得昏了过去。回忆至此,她不禁又看向了顾南珩。
她是真没想到,“这次,竟然是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