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正准备向周母摊牌,周淮言下楼的脚步声和冷呵传来。
“母亲安排你与霍公子见面,你却扯着实习的幌子躲去凌城,辜负母亲的一片心意不说,回来了对母亲一点愧疚都没有!”
听到这儿,南初差点心梗!
明明是周淮言逼她去的凌城,现在竟然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所有罪名安在她身上!
她知道,就算说出真相,周母也会站在周淮言那边。
此时没有任何解释的欲望,失望透顶地看向周淮言。
“我愧对阿姨对我的疼爱。从今天开始,搬出去住,再也不让你们心烦——”
她从手包掏出写好的欠条,尾音轻颤,“粗略算了下,这是我六年以来花的学费和生活费,一共十八万。吃穿用的费用,我估算不出,你们说个数,我一并写在这张欠条上。
实在抱歉,我现在经济能力有限,这笔钱当前只能先欠着,但我会按照银行利息付给你们。”
周母气得脸色煞白,一下子跌坐在黄花梨木座椅上,指住她怒声道,“周家养你六年,我和观月把你视若亲生。这些年无论给嘉宁什么,都会给你准备一份。仅仅因为我安排你与霍临见面,就与我们断绝关系,南初,你还有良心么?”
“阿姨,我没有良心,更不懂感恩。”她双眼通红,声音暗淡无力,“我已经在周家住了六年,实在不好意思继续叨扰。我现在需要上楼收拾一下常用的东西,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找个保姆在旁边盯着。”
这一刻,她只想尽快远离所有的周家人,并不想与他们发生口舌之争。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周母没有打消让她嫁给霍临的想法,听出她去意已决,勃然大怒,抓起茶几上一个青花瓷杯砸地上。
瓷杯摔得稀碎,有一块瓷片擦着南初的黑色皮鞋飞过,留下一道明显的擦痕。
这时,周淮言伸手夺过她手中的欠条,看都没看就撕碎扔在地板上。
“去了趟凌城,自以为遇到个值得托付的男人,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了!”
“我没有。”她倔强反驳,水盈盈的双目中泛着委屈。
“南初。”周淮言深深凝住她,“留住人,留不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