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慢悠悠拉开铺子门。
门外,一个身形富态的中年男人急得满头大汗,在原地直打转,正是这任家镇的首富,黄百万。
“云大师!您可算开门了!”
黄百万一见云溪,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几步抢上前来,声音里已然带上了哭腔。
“黄老爷,这一大清早的,火急火燎的是遇上什么事了?”
云溪揣着明白装糊涂,脸上却恰到好处地露出几分关切。
“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啊!出大事了!”黄百万一拍大腿,捶胸顿足。
“昨天晚上,他又跟着那帮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出去鬼混,今儿一早,下人去叫他起床,才发现……才发现他浑身烧得跟刚从灶膛里扒拉出来的炭火似的,嘴里净说胡话,怎么喊都喊不醒啊!”
云溪听着,心中大致有了判断。
八成是撞邪了。
“黄老爷莫急,我跟你过去瞧瞧。”
黄百万闻言,迭声道谢,连忙在前头引路,脚步都有些踉跄,显然是真慌了神,失了平日里的富豪体面。
黄家府邸距离云溪那间破铺子不算远。
宅子占地颇广,雕梁画栋,飞檐翘角,尽显富贵气派。
只是,云溪刚一脚踏进黄府大门,便敏锐地察觉到一股挥之不去的阴冷气息。
这股阴冷,远比清晨正常的凉意要浓重得多,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污秽气。
看来,黄家大少爷这事,恐怕不是普通的发烧那么简单。
一行人穿过几进院落,很快便来到了黄府后院的一间厢房外。
房门紧闭。
两个家丁守在门口,一个个面色发白,眼神惶恐,显然被里面的动静吓得不轻。
黄百万颤抖着手推开房门。
“呼——”
一股比之外面更加浓郁、更加刺骨的阴寒之气,猛地从房内扑面涌出。
云溪眉头不由得微微一蹙。
房内光线极其昏暗,窗户都被厚重的布帘遮挡得严严实实,密不透光。
床上,一个面色青白的年轻人紧闭双目,嘴唇已然发紫。
他额头上敷着块湿毛巾,但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