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沉默蔓延得越久，陈杳越是不安。
陈烬尧越沉默，女孩越是慌张，甚至开始机械性地开窗关窗。
陈杳是个负责任的好人。
她不是没想过陈烬尧真提出这一刻时，她要怎么做，又该有什么样的反应。
但这一刻终究是来得太早。
她毫无准备，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甚至连和陈烬尧会走到最后的信心都没有。
人的爱能有多久呢，男人的爱又能有多久，陈烬尧说爱她，说要和她结婚，她信，但也不全信，现在这个物欲纵横的社会，语言早就通货膨胀了，我爱你说难听点也只是感谢的意思。
但这种恐慌感也并非全都来自和梁昼沉那段失败的感情，闲下来时，陈杳也会再思考陈烬尧对她是爱多，还是不甘更多。
陈杳想，除了感恩，她爱陈烬尧什么呢。
长得帅，身材好？那太肤浅了。
随叫随到，数十年如一日地陪伴？好像也没有，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五年陈烬尧已经缺席了，但陈杳想通了，这过错不在他，人生总会遇到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但也只是这五年，和长长的一辈子相比，这五年太短暂，太不值一提。
还有……好像除了一次一次验证他的爱是永恒的，是永远不会偏离的，陈杳也别想出别的了。
她总归是看不懂陈烬尧的。
“……现在谈这个，好像……有点早。”
爱意终究生出了怜悯。
陈烬尧笑了笑。
他说：
“我知道。”
陈杳松了口气。
“但怎么办。”陈烬尧听见自己低沉的声音，“仔仔。”
“我无时无刻都想和你绑在一起。”
陈杳瞳孔微微一缩。
一刹间，脑海近乎空白。
“所以，仔仔，能不能先让我转正？”
车到了公司楼下，陈烬尧锁了车门，不让陈杳走。
他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好。”
没什么好纠结的。
跟着心走。
陈杳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