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陈烬尧抬手示意他停下。
屏幕里，所有人不自觉地前倾，试图捕捉这难得的喘 息机会。
然后他们看见——
陈烬尧笑了。
很浅的一个弧度，却让整个会议室温度骤降。
“你的位置由下任接替。”
“至于剩下的人，三天内，我要看到你们的方案。”
陈烬尧干脆利落地切断视频。
快到午饭点，安天领了命，正打算去打包一份餐点带上来，刚出门却又急匆匆折返。
“陈总，陈氏集团那边来了辆救护车，拉的……是梁少。”
早上时天气预报显示的还是晴天，但陈烬尧走出远山集团大楼时，天色阴沉，厚重的云层压得极低，仿佛随时会坠下来。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彻夜未眠的疲惫感在太阳穴处隐隐跳动。
司机早已将车停在门口，他迈步上车，声音冷淡：
“去陈氏集团。”
陈烬尧靠在座椅上，目光落在窗外，却并未聚焦。
脑子乱糟糟的。
梁昼沉浑身是血地被救护车拉走，而陈杳……
这是她和梁昼沉两个人之间的事，她一定会处理好，而他…… 他得给她空间。
陈烬尧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
“算了，先去壹品楼。”
司机愣了一下，很快应声调转方向。
壹品楼是陈杳最喜欢的餐厅，她总说那里的糖醋排骨和清炒时蔬有家的味道。
陈烬尧记得清楚，甚至记得她每次吃到喜欢的菜时，眼角微微弯起的弧度。
能进壹品楼的都是港城有头有脸的人，老板娘聪明，将所有人的口味都记得清清楚楚，看见陈烬尧时她愣了一下，想着这人大概是有四五年没来过，不过来来回回就那几个菜，她门儿清。
“今天时令菜是莴笋虾仁，再给您准备一份糖醋排骨，还是打包带走？”
“排骨，做的时候少放糖。”
陈烬尧付了钱，又说了句辛苦。
菜做好得半个小时，陈烬尧回车里，司机瞧见他心情不好，将隔板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