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转晴的意思。

    梁昼沉莫名想起陈杳集训时,成宿成宿地练舞,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她总是佯装轻松,陪他出去吃饭。

    后来也是一个阴雨天,陈父陈母忙于工作,托他去家里照看害怕打雷的陈杳。

    他推开门,就听见像刚出生的小猫似的哼唧哼唧直喊痛的动静。

    这才知道,天潮凉的时候,她会痛的睡不着觉,会把自己胳膊咬的全是血印儿。

    可她……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害怕打雷,又有多久没和他抱怨过关节痛了。

    一时怔然。

    陈杳变了太多。

    梁昼沉将车停到路边,忍不住揉了两下鼻梁。

    副驾驶的林昭昭还没过那股兴奋劲儿,“哗啦啦”地翻着合同,指尖点着条款问他:

    “昼沉哥哥,你说这块儿种丁香还是槐花?”

    他没听,掀起眼皮扫了眼,当林昭昭又在说些没什么用的,“嗯”了一声,突然道:“你去打个车。”

    林昭昭不明所以:

    “那你呢。”

    他盯着窗外暴雨,喉结滚动:

    “我想一个人待着。”

    林昭昭还要再说什么,梁昼沉失了耐心,干脆直接从兜里摸出张黑卡。

    “乖。”

    三十分钟后,陈氏集团公司楼下。

    他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突然猛打方向盘调头。

    “陈杳,你他妈真行。”

    梁昼沉用力锤了下方向盘,车在会所前停下时,轮胎和地面摩擦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云水间是沈迴开的,他们几个身份不方便,来自己人开的地方敞开了玩儿也放心。

    说起来,他和林昭昭的第一次还在这儿。

    当时他快七天没合眼,就为了在陈杳生日零点前从国外赶回家。

    他在客厅里枯坐了一夜,手机屏幕也亮了一夜。

    陈杳发来的消息都快被他盯烂了。

    她说她在家,她已经睡下了。

    可直到天将将亮,他才等到带着一身酒气回家的她。

    陈杳面色酡红,连胸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