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完对门,才敢鼓足勇气重新审视他们自己的家,花梨木的防盗门上完全没有了红色对联的喜气,只有两道白纸封条被刮掉的胶印格外的刺眼。
那痕迹看上去还很清晰,两张交叉粘贴的白纸黑字,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敢再上来看一眼,那字条仿佛是在为她的母亲的死亡在祭奠。
那种糟糕的感觉至今都让她无法忘怀,那贴痕不光贴在了门上,也深深的烙进了她的心里。
挽着父亲的胳膊,再重新审视那痕迹,当时恐惧感还是会刺激她的心脏,让她觉得悲伤凄凉。
想到母亲,眼泪止不住滑落满脸,父亲也红了眼眶他紧紧的抱了抱女儿的肩,颤抖着嘴唇安慰她,“都过去了,都是爸爸不好,爸爸让你受苦了,爸爸对不起你和你妈。”
听着爸爸难过的呜咽声,安宁不敢再哭,强忍下了悲伤。
她是大人了,不能再让自己的这种情绪去折磨逐渐老去的父亲,他白白受了五年委屈不说,好好的一个家竟被无端给害成了死的死逃亡的逃。
这一切又由谁来给他一个说法,谁来补偿他的五年幸福自由时光。
打开防盗门,很意外房子里的一切竟都好好的,没有蜘蛛网没有呛人的灰尘。
与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五年没有住过人,按说防盗门打开的瞬间,应该会有老旧的吱嘎声,房子里更是会像乱糟糟的仓库一样根本没法落脚。
她本来都想好了,一会找家政过来好好清扫下这里,本以为是个大工程,没想到里面竟然已经收拾的井井有条。
干净也就算了,这里完全还是之前她离开时的模样,只是比那时更整洁,很显然这里是被人精心整理过。
安宁觉的还是有些不正常,既然房东要把房子出租,即使打扫房子的话,也应该把旧人用过的东西都扔掉,可是这里完全不像是对外出租,倒像是特意给他们父女准备的一样。
走进她之前曾住过的卧室,她的照片和她妈妈未曾绣完的十字绣,竟都还好好的摆在原位。
她越想越是觉的不正常,房东为什么会把这些东西都保存完好呢,难道他知道房子之前的主人还会过来住?
有些不放心,她给父亲要来了房东的号码给他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