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宁眉头拧成个结,声音发苦:“我怎么开口跟他说啊?我盼着他出来,又怕说错话惹他难过。我已经害过他一次了,真不能再连累他。”
邓榆阳抓了抓头发无奈:“昨晚他找我聊,说感觉你变了,看他那样子,真挺让人揪心的。”
这话像根细针,狠狠扎进谢安宁心里。
她之前是计划好的,带周怀京远走高飞,逃离这些是是非非。
可现实哪有那么简单?她算尽了所有退路,唯独没算到陆淮渊会对她动真感情,他要把她留在身边,舍不得放她走。
“我没办法啊。”谢安宁咬着嘴唇,“不用点手段,怎么能让他提前出来?在里面蹲十年,一辈子就毁了,他理解不了我也没关系,只要他能重新开始。”
原本想兴师问罪的邓榆阳,听着听着就泄了气。
确实,谢安宁为了周怀京,连自己的感情都搭进去了。
“他现在手头挺紧的。”邓榆阳突然说。
谢安宁:“缺钱好解决,送他去国外打工,攒几年本金,回来再做点小生意,不就有出路了?”
邓榆阳眯起眼睛:“这是小舅的主意?想把人支走,眼不见为净?”
除了陆淮渊,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这么快安排人出国。
谢安宁轻轻点头,又急忙追问:“你昨晚见到你小舅了吗?”
“没见着,我回去就睡了。”邓榆阳挠挠头,“不过今早看见他从外婆房里出来,两人脸色都不好,八成是吵了一架,他们母子俩经常吵架。”
谢安宁心里“咯噔”一下。
昨晚陆淮渊母亲找上门来,难道吵架就为这事?她匆匆扫码结账:“我得回学校了,毕业设计还没弄完。”
“合着我白跑一趟。”邓榆阳摊开手,“要我说,长痛不如短痛,你可牵连到我。”
谢安宁没接话。
现在只能慢慢疏远周怀京,只有这样,才能真的保护他。
她早就想通了,有些人这辈子注定是有缘无份,不在一起或者对彼此都好。
周怀京出狱刚满一周,最后只敢隔了几天才敢拨通谢安宁的号码。
听筒里的声音裹着冷漠跟冷淡,谢安宁三句不离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