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魈吞魂器的碎片在暗门前组成的黑色屏障如凝固的焦油般厚重,表面翻涌着细密的气泡,每一个气泡破裂时都会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陈宇的玉珏光芒撞在上面,激起蛛网状的金色涟漪,却始终无法穿透这层邪恶的屏障。紫色药液沸腾的声响从阶梯尽头传来,那是一种类似岩浆翻涌的 “咕嘟” 声,气泡破裂声中夹杂着类似心跳的 “咚咚” 声,频率与众人的脉搏诡异同步,仿佛有某种邪恶的生命正在药液中孕育成型。李阳被锁链吊在水晶棺旁,头颅无力地垂落,胸口的竹简渗出的鲜血正沿着铁锈斑斑的锁链滴落,每一滴血珠落入药液,都会激起直径半米的紫色涟漪,涟漪中浮现出模糊的人脸轮廓,那是苗寨先民临终前的惊恐面容。
“把蛇首幡给我!” 赵强的声音带着破音,从腰间扯下染血的布条时,伤口的结痂被连带撕下,鲜血再次涌出。他接过孙昊递来的蛇首幡,幡面早已残破不堪,青蛇图腾的鳞片剥落大半,唯有眼睛处还留着他方才滴落的血渍,呈现出诡异的猩红。老烟临终前的话在耳边回响,那是一个暴雨夜,老人用布满老茧的手将幡塞进他怀里:“这幡是用苗疆九头青蛇的逆鳞所制,每片鳞甲都浸过七七四十九天的尸油,不到万不得已别用……” 他狠下心咬破指尖,鲜血甩在幡头的瞬间,青蛇虚影应声而起,蛇身缠绕着雷电噼啪作响,蛇信子扫过地面,留下焦黑的痕迹。
然而黑雾的腐蚀力远超想象。青蛇虚影刚触碰到黑色屏障,鳞片便发出 “滋滋” 的灼烧声,如同热油泼在冰块上,青色鳞片迅速碳化剥落,蛇身从三米长急剧缩小,最终只剩拳头大小的青光在雾中奄奄一息。赵强的手臂上,被黑雾擦过的腐烂纹路已蔓延至肘部,皮肤表面泛起青紫色的斑块,血管呈现出诡异的黑色网状,每跳动一次都伴随锥心的疼痛,仿佛有无数小虫在血管里啃噬。“妈的!” 他啐掉嘴角的血沫,工兵铲狠狠砸在屏障上,金属与黑雾碰撞发出闷响,却只溅起几点火星,反震力震得他虎口开裂,鲜血顺着铲柄滴落。
王林背靠着暗门,合契钥匙在掌心烫得发红,金属表面的符文正与他胸口的傩戏面具纹身产生共鸣。他盯着水晶棺上的浮雕,那是初代传承人手持玉珏镇压双头蛇的场景,突然想起老艺人在篝火旁哼唱的祭词,嗓音沙哑如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