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夜醒过来的时候,人在床上,大脑一片空白。
他隐约记着,昨日自己巡查边境回来,是和元沧浪喝酒来着。
那他怎么会在房间里?
梁寒将他送回来的?
梁夜想了想,全无印象,干脆不想了,掀开被子准备起床。
只是他刚有动作,就听到一道幽幽地声音响起,像是深闺怨妇、山林冤鬼:“哟,梁兄醒了?”
梁夜愕然转头,就看吴昕坐在他房中的桌前,哀怨地看着他。
梁夜吓了一跳:“小昕,你怎么在这里……”
“你说呢?”
吴昕语气幽怨,像是被负心汉抛弃的弱女子:“大概,我是猴,从山里窜出来的?”
梁夜:“……”
等等,猴这个事儿,那不是他小时候不懂事么,这怎么还过不去了?
“北疆的山冰封千里,没有野猴。”
梁夜无可奈何地说。
他拍了拍额头,因为宿醉,头还有些痛:“你怎么,又背着陛下和皇后姨娘来了?”
“你别转移话题,你先告诉我,你和那个胡人是怎么回事?”
“什么胡人——”
梁夜刚想笑吴昕胡说八道,蓦地反应过来,一时愣住:“昨晚,你把我带回来的?”
“怎样,你只爱和那胡人把酒言欢,我碰不得你?”
少年的语气酸不溜秋,像是灌了几坛老陈醋。
“这都什么啊。”
梁夜苦笑一声,掀开被子下床,也懒得穿鞋,走到吴昕身边坐下,握住他的手:“你生气了?”
“我不配,我沐猴而冠。”
吴昕瞪他,红了眼圈儿,却也没有将手挣出来。
“哎……”
梁夜不明白这都是什么玩意儿:“什么沐猴而冠,这不搭边儿啊。”
吴昕看梁夜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昨夜醉的一塌糊涂,恐怕什么都不记得了,一时更加气恼:“你说的!你昨儿和那胡人笑我,说我是沐猴而冠!”
少年说着,带了哭腔,哽咽道:“我舟车劳顿月余,好不容易赶来北疆,命都没了半条,想要见你一面。”
“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