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册封梁夜为镇北王的旨意到了曾经的镇北将军府。
彼时梁夜正在兵部与兵部尚书法郊探讨换防换装之事。
听说圣旨到了府上,梁夜蓦地站起身,愣了愣,又坐下了:“法尚书,我们继续。”
法郊人有些傻了,站起来给梁夜行了个礼:“王爷不回去看看?”
圣旨一下,这就不再是镇北将军,而是镇北王了。
“圣旨已经宣读完了,我回去让人重读一遍吗?毫无意义。”
早晨两人一起出门,下了朝吴昕亲眼看着梁夜和法郊一起去了兵部。
明知道知道他此时在兵部,旨意这时候到,显然是不想他跪这一遭。
这份心他领了,晚上回去谢他就是。
他说着,随手拉过桌子上的四境兵力布防图,好看的眉峰蹙成小丘:“漠北以西诸国,小国寡民,夜郎自大,要收不难,收了不好管。”
西域诸国与漠北又不相同,双方素无冲突,反倒多有商贾往来,没必要非得打下来。
“那,王爷的意思,北疆的兵力可以减了?”
法郊试探着问。
梁夜抬眼看了他一眼,表情没什么变化:“法尚书想削镇北军?”
他的语气依旧平静,听不出任何动怒的意思,法郊的后背却已经冒出了冷汗:“没有,下官绝无此意。”
谁都知道,梁夜如今正得摄政王器重,就冲前些日子那场叛乱,摄政王就绝不会忤逆了镇北王的心意。
法郊起身做了个揖,解释道:“下官只是觉得,镇北军军力强横,若是北疆威胁小了,能不能分一部分去守其他地方?”
说话的时候,他低着头,难免看到了梁夜手上细碎的疤痕。
梁夜的双手布满了浅浅的肉粉色疤痕,如同瓷器开片的蝉翼纹一般,衬在皮肤原来的纹路上,不明显,却诡异。
他不免想到前些日子甚嚣尘上的传说,忍不住问道:“听闻王爷前些时日中了毒,可有此事?”
“嗯?”
梁夜抬头看他一眼,不明白法郊为什么忽然变了话题:“嗯,是,好了,多谢法尚书关心。”
“果真是啊。”
法郊一脸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