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句,已是将钱大音的底细漏了个精光。
不过,如何捉拿钱大音,又是一个问题。
已方知情的几个,都是读书人,干不动这粗活,钱大音带来的衙役靠不住,还不能露了痕迹跑了贼人,所以毛伯温就稳住钱大音,让李步蟾出来寻人。
他的交代,就是鹤形少年。
这次的簿书,不是驿传,而是专门派了两名锦衣卫,快马送至武昌府,万没有立刻打马回京的道理。
他们是锦衣卫,不是驿卒和快手,他们不跟着过来沙湾村走上一遭,不算有始有终。
在武昌府巡按官署,毛伯温并未与小跟班陆炳交谈,但那长腿欧巴的印象,毛伯温是留下了。
听毛伯温一说,李步蟾就猜到是陆炳,毕竟,十二生肖中,属鹤的同学不多。
字条很短,陆炳一眼看毕,白净的脸上泛起一抹兴奋的红色,重新又细看了一遍,越发跃跃欲试。
“家师所请,阁下意下如何,能否助一臂之力?”
李步蟾回头看了看钓鱼台,楼上窗户开启,应该已经开席了。
“一臂之力?”
陆炳眉毛一挑,伸出自己的左臂,“小爷的左臂,重五斤三两,习武当张真人拳法十年,能碎砖石。”
他又伸出右臂,“小爷的右臂,握绣春刀,刀重两斤六两,能斩虎豹。”
两条手臂呈十字磕了一下,陆炳戏谑地看着李步蟾,“你需要哪一臂之力?”
看着这中二的样子,李步蟾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微微摇头,扭头便走。
没有了陆屠夫,也不会吃全毛猪。
他与毛伯温早就备好预案,若是没能寻见陆炳,就去最近的百足村搬兵,来十个壮汉,不怕钱大音能飞天。
“小郎且住!”
微风拂面,一个高大的阴影从李步蟾身边晃了过去,一只满是老茧,粗如沙砾的大手,将陆炳手中的字条摘了过去。
“师傅!”
陆炳脑袋一缩,有些讷讷地叫了一声。
“混账!既领军令,纵身处荒野,亦在军中,岂容胡闹!”
来人的目光从陆炳脸上一扫,好像砂纸一般,让仙鹤少年的面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