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除了终身挥锄之农户,就是常年握刀之武夫!
石安之想起钱知县的出言无状,确也与出身不符,冷静地问道,“其一其二,还有其三?”
“有!”李步蟾接着道,“我看那钱知县,走路的姿态,虽然尽力学着官人之方步,终究还是有所不同,他下盘沉凝,如老树盘根,不是马上的厮杀汉,就是常年操舟水上的渔夫!”
石安之点点头,这点和上面两点又印证上了,那钱知县骨节粗大,面目暗黑,也确实没多少书卷气。
“最后一点,今日酷暑,汗出如浆。”
李步蟾嘴角噙笑,“先生站在钱知县身旁,可曾闻到什么异味?”
“鱼腥味!”
石安之眼睛一亮,两人齐声低笑,石安之突然捂住鼻子,疾步走出。
这时代的乡间便所,本就不堪,更何况夏日炎炎,味道更是浓郁,刚才心情紧张还不觉得,现在事情说完,自然就有些上头了。
李步蟾跟着出来,从水缸舀水,为石安之净手,见蒋桂枝也在堂屋摆好了擂茶,便请石安之在堂屋坐下,自己去竹林相请毛钱二人。
不多时,三人从竹林出来,毛伯温边走边吟,一派名士风度。
“懒看名花,茅檐外,几竿修竹。
冰霜怯,四时洁绿,恰好医俗。
姚黄翻罢寻新笋,
垂纶归来补旧屋。
雨歇也,安步以当车,足自娱。”
这是用的“满江红”的词牌,三人等了一阵,不见下文,石安之催道,“东塘兄,这词好则好矣,置于《全宋词》中,几不可辩,下半阙呢?”
“哈哈,不瞒若素兄,兄弟我本无捷才,这竹居之词,我就得了这上半阙!”
毛伯温“哈哈”一笑,显然甚是得意,几人坐下,蒋桂枝过来奉茶。
擂茶是安化乡间之物,虽然不算珍贵,但偶尔食之,倒也风味独特,毛伯温吃得甚是高兴。
钱大音潦潦吃了几口,便走到院坪之外,招手叫来彭司吏,询问起中午的饭食安排。
见钱大音离开,石安之见缝插针,请毛伯温移步,走到水缸前,对着三绳鲤鱼,说了钱大音之事。
“好鱼啊,这尾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