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祥得了准信,正事办妥,看时间还早便闲聊几句。“以前不出门,我以为天底下至贫者当属施州卫,这次到川南黔北一看,这地方真是够苦逼的,果然是无有最贫只有更贫。”
老赵仍旧抬头看那硕大的地图,头也不回,答应道:“你脚底下踩的便是五十年前大将刘显所屠都掌蛮的城寨九丝城。看见墙角那面铜鼓了么,正是都掌蛮旧物。兵刀杀戮之地能繁华富足便出了鬼了。”
“军门所言极是。我观这都掌蛮与施州巴人风俗相近,都习悬棺葬。”
老赵眼睛盯着地图不放,把于祥晾了好久才想起来‘嗯’一声。
“军门可知赤水茅台场一带可产美酒?”
许久等不来哪怕一声‘嗯、啊’,于祥便提高嗓门道:“来时我来回走了两圈不曾见到有酒窖作坊。”--“军门,军门,你可曾听我说。”
赵寿吉盯着地图想半天也没想出来破敌妙计,转过身来归罪于祥,“没见我正忙于军务么!别跟我扯劳什子,这功夫哪来闲心找酒喝。”
于祥叫屈,“我也是奉了你五弟林云之托打听茅台酒一事,我哪敢搅扰军务。于某不是瞎子,怎会看不出来军门郁郁不爽。”
“哦,原来如此,记得五弟初来乍到施州之时与我席地而坐把酒联欢,曾有同饮茅台酒。此地战事连连,百姓死的死逃的逃,怎还会有酿酒作坊,叫他死了这条心罢。”--“军中无粮,我不留你饭,赶紧替我解忧去。”
下逐客令了,于祥赖着不走,一番情形在眼里,心中早就有了主意。“哈哈哈哈---”
在于祥肆意的大笑里抬眼看去,老赵乃是无尽的诧异和恼怒。自己这儿正焦头烂额,一时间平添了无数的白头发白胡须,你于祥却发笑,敢是过来嘲讽赵大将军无能么!
于祥发觉自己摸到了老虎屁股,赶紧说道:“这就给军门排忧解难。想必尼人反贼拼死抵抗,我大田军战事不利。”
老赵不置可否,承认吧有失颜面,不承认吧不符客观事实。
“军门,都掌蛮实为僰人,此地僰人故地,当年刘显可非屠九丝城那么简单。你读过立在山下建武文庙前的平蛮碑么?”
赵寿吉是过来打仗的,哪有闲工夫逛文庙念碑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