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倒还挺遵守承诺,一点也不多要。
桑永景此时哪还能注意到这点,他真是欲哭无泪,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叫你贪小便宜,叫你没事停下来和他们搭话,这哪是找人干活,分明是一群无赖。
“可你们根本没干活。”桑永景沉默半晌,憋出这么一句来。
张麻子眉头一挑,“哎呦呵,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请我们过来挖土,我们可是真真切切地挖了,怎么你现在想赖账不给钱?”
最难的第一步已经迈出,继续跟他们对质也就没想象中那么困难。
桑永景一梗脖子强硬说道:“拿着铁锹挖两下,地上连个坑都没有,也叫挖了?”
他可没同意雇这些人来挖土,更何况他们要的也不是工钱,纯粹是来讹人的。
到底不是真的地痞流氓,做事可以肆无忌惮。像张麻子这些无赖,向来是欺软怕硬。
越是软弱忍让他们越是得寸进尺,桑永景态度强硬起来,他们反而不敢乱来。
对方要是咬死不认账,张麻子他们也做不出明抢的勾当,终究是无本买卖,能讹到一点是一点。
“那咱兄弟几个也是出了力的,不能帮你白干吧。一口价三十文,拿到钱我们立马就走。”他主动减了十文钱。
其实张麻子自己也没混明白,他不知道这种谈判关头,谁先松口谁就站在下风。
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能让对方松口少要钱,桑永景心里愈发的有底气,他开始和他们讨价还价:“不行,最多五文钱。”
等有人去找沈文赋通风报信,他领着人赶过来的时候,两伙人差不多已经快商量成了,在进行最后两文钱的争夺。
“最少也得十文钱,再少就不够分了。”
张麻子是真服了自己面前这人,看起来一身书生气,却和市井里的小摊贩一样,为了两文钱斤斤计较。
“不行,最多八文钱,多了一文没有。”桑永景说话硬气得很。
在和张麻子的掰扯中,他也渐渐发现对面不过是群外表凶狠的怂货,根本不敢对他动手。
要不是怕自己不给钱,他们就一直赖在这里不走耽误事,他一文钱都不想给。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