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心心念念着不能浪费自己辛苦挣来的钱,刚要起身,就见祖母手上拎着篮子,脖子上挂着药包,正站在门口。
她顿时一喜:“祖母,你把药包捡回来啦,太好了!”
见她醒过来,虽然脸色还是泛白,但隐隐透着些红,已经没什么大碍。
施老太太一路提着的心这才落下,她乐呵地笑着说:“我见到药包,就猜到肯定是你给嘉儿买的,哪能丢啊。”
多亏桑家夫妻俩还在上山砍竹子没回来,要不然刚刚桑榆身边哭丧的人还得再加两个。
心里惦记的事落定,桑榆终于能安心休息,躺在地上和桑兴皓一起沉沉睡去。
这段时日里,虽然有盐吃,但有油水的肉类还是吃得太少,人一旦吃得太过清淡就很容易导致没力气。
桑榆这具身体自幼便发育不良,每日又奔波劳碌,哪怕不是今日中暑倒下,早晚也得病上一场。
她们睡得很香,桑兴嘉静静地生火开始熬药。
这是小妹的心意,他不能浪费。得尽早将腿伤养好,才不算辜负她的一番好意。
施老太太一边点数着篮子里的钱一边后怕:“最近一段时日,真是苦了榆儿,下次怎么也不能再让她单独一人出去。”
桑兴嘉赞同地点头,压低声音道:“是啊,都怪我不争气,才逼得小妹强撑着不敢松懈半分。”
刚到岭南,家里最需要人手、最需要劳动力的时候,他身为家中的长男却只能窝在棚子里,什么忙也帮不上。
若不是他,桑榆今天又怎么会晕死过去。
浓烈的愧意与自责充斥在桑兴嘉的胸中,一双眼睛中满是后悔与憎恨,都怪那些打伤他们劫财的人。
闻言施老太太数钱的手一顿,放下手中的铜钱,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宽慰道:“一家人不说这种话,要让榆儿听见又得说你想得太多。”
“祖母……”
桑兴嘉不由红了眼眶,正是家人对此毫无怨言,才更让他觉得自己无能。
他恨不得家人骂自己几句、打自己几下,如此也算自己还有点用武之地。
桑永景和谢秋槿夫妻俩今日过得十分充实,上山砍竹子、割芦苇,再将竹子芦苇背下山,忙得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