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微风拂面,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一阵咳嗽。
这初春的风虽没了寒冬的肃杀却也不是他这样虚弱的老头子能承受的。
“哥,风景也看够了,咱回去吧。”
老人的身后,一位身板挺拔穿着深褐色唐装,留着长碎发,脑后一绺小辫子的老人站在不远处,有些担忧地看着虚弱的兄长。
这褐色唐装老人的面容,似乎与途明记忆里的吕慈有八分相像,只是当初灰白的头发早已雪白,脸上又多了些岁月刻下的嶙峋伤疤。
“不急,不急。”
被吕慈称作兄长的老人摆了摆手。
他有些艰难地支起来身子,看着随时都可能倒下。
这样的一副样子,若不是吕慈能心甘情愿地将其称作兄长,只怕没人能想到,眼前这个虚弱的老人,正是名门四家之一的吕家的老家主,曾经的吕家双壁之一,吕仁。
强忍着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吕仁艰难地将这副佝偻瘦削的身躯尽可能地迎着那初春的微风挺直。
学着当年的自己,那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吕仁有些痴痴地望着山崖下的村落,那是他苦心经营了数十年的家族。
他的家人,他的血亲,他将一生为之奉献的一切,都在这儿。
他看了许久,看的痴迷,似乎就连吕慈在悄悄用如意劲为他排开了那尚有些微凉的春风都未曾察觉。
终于,他开口了。
“兄弟……”
“我快到时候了。”
吕慈的手下意识地攥紧,可又很快松开。
修行之人,对寿数向来看得开。
人之最初由先天一炁演化孕育,而后先天一炁便在体内蕴藏,随着人之生长衰老而被慢慢消耗。
修行之人能感受到这股炁的存在,于是便能借由这炁来强盛自身,掌握异术,绵延寿命,其妙用无穷也。
但,即使是能御使炁的异人也终究无法逃过岁月的流逝。
更何况,还是一个废掉了的异人。
透过兄长的衣领,吕慈仍能看见当年那道几乎将兄长整个切开的刀伤留下的狰狞伤疤。
每每思及此处,吕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