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菀看着陈姨娘，面上显出沉思。
她跟这陈姨娘的关系并不亲密，每个月也只有去给郑氏请安的时候才会见面，一见面就是阴阳怪气，更称不上和睦，可是陈姨娘怎么会突然过来找她？
事出反常必有妖。
云菀心里暗暗提起了几分戒备。
陈姨娘笑着道：“哎哟，少夫人，别这么看着我，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啊？我特意过来一趟，也只是想跟少夫人说一声，以后啊，还是离咱们家那位夫人远一点，更是别对她有什么指望罢了！”
云菀不屑地嗤笑一声：“离我婆母远一点，离姨娘近一点？那我还真是自寻死路。”
哪怕她对郑氏心生不满，但是不跟郑氏过多亲近也就是了，还能怎么办？
陈姨娘脸上的笑不着痕迹地僵硬了一瞬：“少夫人说的这是什么话，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奢求少夫人跟我亲近。”
“那姨娘过来这一趟，难不成是为了散步的？”云菀冷笑一声，“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姨娘请回吧。”
陈姨娘好像听不懂云菀的话似的，自顾自地叹了口气：“少夫人只知道夫人偏心，却不知道夫人面慈心苦，我也是怕少夫人如果不长个心眼儿，只怕要被夫人给卖了都不知道呢！”
她这话倒是引得云菀有几分好奇了：“什么意思？”
陈姨娘抬眸，对上她的眼睛：“少夫人可知道，为什么侯爷分明最爱重的人是我，我却一直没有孩子？”
这个问题，云菀的确好奇。
她嫁进来也有段时间了，知道北院那边虽然认郑氏为主母，但是那些妾室们都是以陈姨娘为首的，至于沈钧，更是几乎日日都会去陈姨娘房里，北院所有的女人加起来，也抵不过一个陈姨娘受宠。
但就是这样的情况下，陈姨娘却一直无所出。
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陈姨娘苦涩地笑了：“因为，夫人逼着我喝下了绝子汤！”
她话音一落，满屋寂静。
云菀微微睁大了眼睛。
绝子汤？！
那般阴损缺德的汤药，竟然是郑氏用的手段？！
怪不得现在郑氏虔心礼佛呢，怕是要以此掩饰自己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