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两步却发现沈让没有跟上,转头一看,便见沈让还在理那幅画。
她回来得突然,画上的墨迹或许还没干透,遮掩的时候自然是要小心一些的。
光从这一份小心上,便足以见得沈让对画中女子的珍视了。
云曦识趣地先行离开,宽了外衣在床上侧躺下,眼底却没有丝毫倦意。
这些时日以来,二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一一流淌。
想着想着,云曦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可笑。
连沈让的正经夫人都求不来他的一心一意,自己不过是个妾室,怎么敢这么大胆的?
何况,自己对沈让也并非全是真心啊。
所以知道他心中另有所属,她也根本没有资格觉得难受。
身后,一道温厚的怀抱贴了上来,沈让身上的冷香顷刻间将她包围其中。
沈让或许是觉得她已经睡了,动作很轻,云曦也配合着闭着眼,没有动作。
——
此时尚是年节,处处都一片热闹,但是在距离雒阳城千里之外的岭南十万大山中,却没有半点过年的氛围。
军营之中秩序井然,气氛严肃紧张,处处可见手持兵器站岗的军士。
中军帐里,正中间摆放着沙盘,一个年轻男子负手站在沙盘前,正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男子看着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模样,五官棱角分明,线条凌厉,虽然年轻,但是多年沙场历练下来的杀气却叫人不敢小觑。
就在这时,一个军官挑帘走了进来。
“他奶奶的,人家家里都吃肉喝酒走亲访友,咱们却得来这十万大山剿匪!这哪是人过的日子!”
男子的目光没有从沙盘上移开:“从前过年打仗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抱怨过。”
“那是在家里,现在不是不一样吗!”那人忍不住抱怨,“再说了,云南的情况好不容易好一点了,那皇帝老儿说是叫您回京述职,但是依属下看,那皇帝老儿肯定就没想叫咱们再回云南去了!”
一想到这儿,齐肃心里就更不是滋味儿了。
云南的战事打了好几年,眼看着好不容易把南楚给打退了,情况刚有缓解,雒阳那边就迫不及待地召世子过去了,这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