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手抚摸它柔软的肚皮,也不挣扎反抗。
【麻木了,亲吧亲吧,就当我不存在!】
泪水挂在卷翘的睫毛尖,檀玉困倦地半阖着眸子,任由吻落在自己薄薄的眼皮上。
昏暗无光的营帐里,靖王乌黑的长发散落满床,他紧紧抱着怀里熟睡的少年,就像是抱紧了自己的全世界。
与此同时。
檀疏意猛地睁开眼,大喘着气坐起身。
不知道为什么,铺天盖地的噩梦又开始纠缠他。
只是这一次,主人公从薛长忱变成了周厌。
他看见自己双目无神,病恹恹地呆坐在轮椅上,脖子上手腕上是道道刀割的疤痕,梦里的他感受不到双腿的存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只能在小小的屋子里推着轮椅徘徊。
直到那个面相寡淡的男人回来,他才被允许在府里转一转。
他恨,却无力反抗。
因为他看见是口口声声说爱的周厌用棍子一下下打断了他的双腿。
这太恐怖了。
他为什么会在周厌的府里,长忱哥哥在哪里?
为什么周厌要那么对他,为什么要打断他的腿把他当成宠物一样拴在屋子里?
可是,这又和上一次的梦不一样。
上一次的他最终如愿以偿地和长忱哥哥在一起,也如愿以偿做了皇后。
到底哪一次的梦才是真的!?
檀疏意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梦见两个完全不同的自己。
还有这一次的计划,会成功吗?
那几个西域人会怎么做?
檀疏意再也没有睡意,一瘸一拐走到营帐门口,痛苦地皱起眉头。
天知道,他为了演的逼真,是真的崴了脚。
虽然有太医处理过,但脚踝的剧痛却依旧明显。
营帐外巡逻的侍卫恰好在换班,如今已是午夜,除了火把的火光和侍卫们的脚步声外,四周再没有其他声音。
檀疏意心凉了半截。
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消息,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那三个西域人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第二:他们下手了,但是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