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不怀好意,宁雪杳偏就不回答他,只用放在他小臂上的手推着,“我要下去了。”
宴青屿挪开手臂,宁雪杳掌心撑着西装布料,跳下去。
照片拍好了,就是……太像情人之间的写真了。
宴青屿起身,叫人进来收拾,自己则是接过梁哲递来的外套,“太晚了,送你回去。”
银鱼羹见底,宁雪杳望向墙壁上转动的时钟。
其实也才八点半。
这就算晚了?
放在几个月前,这个点包括之后的一个小时,她还在刷卷子呢。
不过还是跟着他亦步亦趋保持着距离往外走。
不是她上来走的扶梯,而是角落里隐藏起来的电梯。
抬腿跟上。
低奢迈巴赫后座,宁雪杳背部紧绷着不敢放下,第二次坐他的车,还是有点紧张。
即使他们刚才还一起拍了一张亲密的“情侣合照”。
而一旁,宴青屿姿态倒是慵懒,不过就算略微放松,周身气质也贵不可言,不容忽视。
宁雪杳将车窗降下一条缝隙,丝丝缕缕凉爽的风吹进来,将车内淡淡的乌木沉香味卷走。
驶入最有名的银杏街时,宁雪杳偷偷将车窗缝隙再次往下调。
此时外面起大风,漫天银杏叶被吹落,萧瑟浪漫传递出宿命之感,紧紧攥着见证这一场掉落者的心。
几片银杏叶被吹进来,落到她腿上,恰有一片落进她掌心。
她将它们一片片叠起来收好,翕了窗。
回过眸时,视线里出现了一片形状规整得特别像银杏叶的银杏叶。
眸光一亮。
她伸手去拿。
却不料,骨节分明的手指一转,银杏叶被他藏在掌心。
纤细的指尖抓空,覆在他虎口处。
宁雪杳抽回指尖,坐直身子,将收集好的银杏叶一片片过目。
但脑子里却是——到底想不想给她啊?
不想的话,干嘛给她看?
想给又吊着她……
心慌的感觉攀上心头,奇怪死了。
每次和他一起都有这样的感觉。
宴青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