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身为首辅浸淫官场多年,如何不明白贺锦书的动机,
皇帝记恨他阻拦大修陵寝之事,又没有合适的理由发难,一直将怒气憋在心中,
贺锦书惯来会揣摩圣心,这是准备用佑之逼他低头啊!
若是明君,定不会纵容心腹胡乱用权残害忠良,可当今老了,昏庸了,
林昀捋着胡须,闭眼长叹:“百密一疏啊!防来防去,没防住佑之的傲骨。”
“佑之呢!佑之呢!”
林府事情瞒不过林夫人,
她刚将闹腾的林玉檀禁足,就听婆子说自家儿子被锦卫抓了,
什么都顾不上,找到林昀,扯着林昀衣袖质问:“好端端的佑之怎么会被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说啊!”
“夫人别急。”
林昀将林夫人宁鸢的手握紧,“佑之并无大错,等两日就放出来了。”
“怎么能不急!那可是诏狱!”
宁鸢甩开林昀的手,怒不可遏:“好端端的那阉人怎么就盯上佑之了!是不是你方才做了什么,惹怒了他,他才寻佑之开刀?”
“都是朝堂上的事,夫人不懂,”
林昀被拂了面子也不恼,重新牵起宁鸢的手,带着她往书房去:“为夫向你保证,最多三日就让佑之回来。”
好说歹说哄走宁鸢,
林昀找来幕僚,面容冷峻:“你说贺锦书是什么意思,都是太子一脉,他为何会突然翻脸,拿佑之开刀。”
“大人,属下觉得这倒是一箭三雕的好事。”
幕僚想了想,严肃道:“过刚易折,大公子虽说是连中三元的惊世之才,却唯独在处事上略有瑕疵,太重风骨太重名声,迟早会因此跌大跟斗。”
“若是诏狱一行能让大公子清醒,也算是因祸得福。”
林昀认可地点点头,
他的长子生来便展现出神童之姿,又拜师大儒习儒学之道,最终养成个嫉恶如仇,宁折不屈的性子,
若是在文坛,林胥这幅性子会受世人吹捧,可他要面临的是官场,尔虞我诈,口蜜腹剑皆是常态,
“让他吃些苦头也好,省得口不择言带累林家和太子殿下。”
林昀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