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纸上的血。“今晚别睡太死。”她把台历扣在桌上,露出手腕内侧三道平行的刀疤,“去年有个学妹听见广播喊自己名字,开门后就失踪了,直到校庆时,有人在广播室的墙缝里找到她的校徽。”
十点整,广播准时响起。这次的声音比上周更沙哑,像声带被砂纸磨过:“高二(5)班,林小夏,请到操场领取失物。”陈菲突然开始剧烈颤抖,她死死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血管:“那是我初中同学,她前年跳楼了,就摔在广播室正下方的梧桐树下!”
我望向窗外,操场尽头的广播室亮着昏黄的灯,老式收音机的天线在夜风里轻轻摇晃,像根勾魂的手指。突然,我听见楼梯间传来“咚咚”的脚步声,很有节奏,像是穿着胶底鞋的人正在上楼。陈菲猛地扑过来捂住我的嘴,她的眼泪滴在我手背上,烫得惊人:“别出声!那是广播员找替身的脚步声!”
脚步声在403门口停下,门板发出“吱呀”的声响,像是有人正把脸贴在猫眼上往里看。我屏住呼吸,看见陈菲枕头下露出半截剪刀柄,刀刃部分反射着走廊的微光,映出一张扭曲的脸——那是张不属于我们任何人的脸,皮肤惨白如纸,左眼戴着个圆形的黑色眼罩。
周五的晨会上,校长宣布高三(3)班的李浩然同学突发急病退学。但我清楚地记得,昨晚十点的广播里,喊的正是“李浩然”这个名字。午休时,我绕到广播室后面的梧桐树,在树根处发现半片带血的指甲,颜色和张薇涂的深紫色一模一样。
“在找这个吗?”身后突然响起张薇的声音,她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手里把玩着一枚校徽,金属表面刻着“林小夏”三个字,边缘还沾着褐色的碎屑。“去年我亲眼看见她被拖进广播室,”她把校徽塞进我手里,指尖的黑色粉末蹭在校徽上,“那些脚步声其实是拖椅子的声音,他们把不听话的学生绑在播音台前,逼他们重复朗读错题,直到舌头烂掉为止。”
我猛地后退,校徽上的碎屑掉在地上,竟是人类牙齿的珐琅质。张薇的嘴角裂开诡异的弧度,露出后槽牙上的金属牙套:“你以为陈菲的疤是怎么来的?她初二时偷听过广播室的录音带,被发现后,他们用剪刀划开了她的眼皮。”
当晚,我在枕头下藏了支手电筒,里面灌了半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