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在桌面上蜿蜒,映出我苍白的脸,以及身后走廊里那个正在缓缓靠近的红色身影。
手术室的灯亮了整整一夜,当我拖着疲惫的身躯下楼时,天已经蒙蒙亮。经过二楼儿科病房时,我听见里面传来细碎的说话声。趴在门缝上一看,只见那个穿红棉袄的小女孩坐在靠窗的病床上,正对着空气说话。她的面前摆着半块水果糖,床头的病历卡上写着:无名氏,女,5岁,死因:高热惊厥,死亡时间:2019年12月17日3时15分。
我的后背贴上了冰冷的墙面,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滑。那个日期,正是三年前新闻里小女孩死亡的日子。病房里的说话声突然停止,小女孩转头看向我,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微笑。她举起手里的水果糖,对着我做了个“过来”的手势,手腕上露出一道暗红色的勒痕。
天亮换班时,我在护士站遇到了张姐。她看着我发青的脸色,叹了口气:“你也看到那个小女孩了吧?”我猛地抬头,张姐的眼神里带着怜悯,“三年前那个母亲,其实是把孩子掐晕了送来医院的,后来孩子没救过来,她就跑了。从那以后,每逢夜班,总有人看见穿红棉袄的小女孩在走廊里找妈妈。”
“可是……为什么是我?”我的声音发颤。
张姐拍了拍我的肩膀:“因为你和她妈妈长得有点像。”她从抽屉里拿出个护身符塞给我,“戴着吧,上夜班时别单独去走廊尽头。”
那天晚上,我把护身符紧紧攥在手里,尽量让自己忙起来。然而到了凌晨三点,走廊里的灯还是一盏接一盏地熄灭。我躲在护士站里不敢出去,突然听见治疗盘倒地的声音。抬头望去,只见小女孩站在护士站门口,红棉袄上沾着血迹,羊角辫上的红头绳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根勒痕累累的电线。
“姐姐,”她开口了,声音像生锈的铁丝摩擦,“帮我找到妈妈,好不好?”她抬起手,掌心躺着半块发霉的水果糖,“妈妈说,只要我把糖给姐姐,姐姐就会帮我。”
我想跑,却发现双腿根本不听使唤。小女孩一步步靠近,我闻到了她身上散发的腐臭味。她的眼睛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嘴角咧开到耳根:“姐姐,你身上有妈妈的味道……”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是夜班医生来查房了。小女孩猛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