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城隍庙的古玩市场买下那件月白色旗袍时,摊主反复叮嘱:\"这是民国三十一年的老货,前襟盘扣是用死人头发编的,您要是觉得夜里有动静,就把它反过来挂在衣柜里。\"
2022年霜降那天,我把旗袍挂进主卧衣柜。镜面衣柜门合上的瞬间,我看见旗袍领口处闪过一道人影,像是个梳着民国波浪卷的女人,嘴角叼着根烟。
第一晚我就听见了响动。凌晨两点,衣柜里传来布料摩擦声,像是有人在试穿衣服。我打开灯,看见旗袍前襟的盘扣散落在地,每颗扣子上都缠着几根灰白色的头发,而衣柜镜面上,用口红写着\"还给我\"三个字。
\"可能是摊主的恶作剧。\"丈夫陈默把扣子扫进垃圾桶,\"明天我找他退货。\"但他转身时,我看见他后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们都听见了,衣柜里传来若有若无的叹息声,带着浓重的上海口音。
第二天古玩市场却不见了摊主。相邻的商户说,那人自称\"周先生\",半个月前租下摊位,专卖民国服饰,\"不过他卖的旗袍都有股怪味,像是霉味混着烟味,没人敢买。\"
当晚,我梦见自己站在百乐门的舞池里,穿着那件月白色旗袍。周围的人都穿着长衫马褂,他们的脸模糊不清,只有领口里露出的皮肤青白如纸。穿燕尾服的男人邀我跳舞,他的手搭在我腰上,指尖冷得像冰:\"周先生没告诉你,这件旗袍是从万人坑里扒出来的?\"
我惊醒时,发现旗袍穿在了我的身上,盘扣系得整整齐齐,领口处还别着枚珍珠胸针——那是我昨天放在首饰盒里的,母亲的遗物。陈默的床位空着,床头柜上放着张纸条:\"公司临时出差,别等我。\"
凌晨三点,我听见浴室传来水流声。推开浴室门,看见镜子上蒙着水雾,旗袍挂在毛巾架上,水从下摆滴落,在地面汇成小小的血泊。我伸手触碰旗袍,指尖沾到暗红色的液体,那不是水,是血。
\"你终于来了\"沙哑的女声从镜子里传来,水雾中浮现出一张女人的脸,她的右脸颊有道枪伤,子弹贯穿的地方还在渗血,\"他们说我是汉奸,把我和尸体堆在一起埋了\"
我转身想跑,却被旗袍缠住脚踝。镜中女人的手穿过镜面,抓住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