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笑:“浩子坐这儿呢,你们瞎吗?”她旁边的沙发凹陷下去,像是真的坐着一个人,靠垫上压出个浅浅的头印,茶几上的啤酒罐悬浮在空中,正在“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罐口还沾着口红印,颜色比林悦的唇色深了三度,像是干涸的血痂。
阿凯脸色煞白,抓起外套就往外跑:“老子不玩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推门时撞翻了门口的垃圾桶,里面滚出个破旧的毛绒玩具,正是《妹妹背着洋娃娃》里的那种娃娃,眼睛被抠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两颗黑色的纽扣。小薇想去拉他,却被林悦死死按住:“急什么,浩子还没唱完呢。”她转头看向空沙发,眼神温柔,仿佛真的有个人坐在那里,“你说对吧,亲爱的?”她的指甲深深掐进小薇的手腕,留下四道青紫色的指痕,和浩子掐灭烟头时的力度一模一样。
我后背沁出冷汗,掏出手机给浩子打电话。彩铃刚响,包厢的点歌台突然自动切歌,响起《妹妹背着洋娃娃》的旋律,却没有原唱,只有浩子的声音在唱,歌词却变成了:“妹妹躺在棺材里,眼睛睁大大,手里抱着小娃娃,问我怕不怕……”那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鼻子被捏碎后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每唱一句,点歌台的屏幕就闪过一张照片——浩子的脸正在腐烂,眼球从眼窝里掉出来,却还在对着镜头笑。
凌晨一点,林悦趴在茶几上睡着了,小薇去了洗手间。我坐在点歌台前,屏幕上的人数显示变成了“7人”,正在播放的歌曲是《嫁衣》,演唱者显示为“未知用户”,歌词字幕不断跳动,变成“快来陪我”“一起唱歌”“永远不要离开”。洗手间传来尖叫,我冲过去时,小薇浑身发抖地指着地面:“你看!”白色的瓷砖上,有一串湿漉漉的脚印,从隔间延伸到门口,脚印很小,像是小孩子的,却穿着成人的皮鞋,每个鞋印里都嵌着细小的玻璃碴,像是从车祸现场捡来的。
“林悦呢?”小薇抓住我胳膊,她的指甲抠进我皮肉,“她刚才说看见浩子在走廊尽头,追出去了!”我们跑回包厢,林悦趴在沙发上,脖子上有几道青紫色的指痕,像是被人掐过,指痕的形状和浩子的手指一模一样。旁边的茶几上多了个纸人,穿着西装,手里拿着话筒,纸人的脸上贴着张照片——是浩子的遗照,他车祸后葬礼上用的那张。
我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