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子被“请”到了流云轩。
他一进院子,看到苏锦屏和小翠,脸上并没有多少意外的表情,只是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声音平稳无波:“奴才小夏子,给苏贵人请安。贵人万福。”
他看起来比在御书房时要镇定许多,眼神也更加沉静,不像其他小太监那样带着谄媚或者畏惧。
“小夏子公公免礼,坐吧。” 苏锦屏指了指旁边一张简陋的木凳,语气温和,就像在跟一个老朋友聊天。
偏殿里光线依旧不算太好,苏锦屏让窗户半掩着。她自己则坐在主位上,手里端着一杯热茶,慢慢地啜着,目光平静地看着小夏子,没有立刻开口。
她在观察。
小夏子也很平静,在锦墩上坐了下来,腰板挺得笔直,双手放在膝上,微微低着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这副沉稳冷静的模样,倒让苏锦屏心里更加警惕了几分。这小夏子,绝非池中之物。
“公公别紧张,” 苏锦屏微笑着说,打破了沉默,“今天请公公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再跟公公仔细聊聊那天运送端砚的事情。你也知道,我现在……处境艰难,只有三天时间自证清白。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对我来说都至关重要。”
她依旧是那套示弱的说辞,想看看小夏子的反应。
小夏子抬起头,看着苏锦屏,眼神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同情”和“理解”,语气也十分诚恳:“贵人放心。奴才明白贵人的难处。当日之事,奴才虽然只是个听差遣的,但若是有什么奴才能想起来的,一定知无不言。” 他没有像在御书房那样表现得“义愤填膺”,反而更加沉稳可靠。
苏锦屏心里冷笑一声。这演技……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她没有立刻追问细节,而是话锋一转,像是闲聊一样问道:“说起来,小夏子公公进宫多少年了?以前是在哪里当差的?”
小夏子顿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苏贵人会问这个与案情无关的问题,但还是平静地回答:“回贵人的话,奴才进宫有五年了。之前一直在内务府的库房那边打杂,前不久才被调到文房处这边当差的。” 回答得滴水不漏,与在御书房的说辞一致。
“哦?刚调过来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