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一种奇异的平静中缓缓流淌。
雅菊轩的门紧闭着,像是后宫版图上被抹去的一块污渍。
许妙音的悲惨下场,成了宫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也成了悬在许多人头上的一把无形利剑,提醒着他们谨言慎行。
流云轩,这个曾经被遗忘的角落,如今却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光环。
苏锦屏的名字,不再仅仅代表着落魄和可怜,而是与“聪慧”、“才情”、“命硬”甚至一丝“不可捉摸”联系在了一起。
但苏锦屏本人,却选择了更加彻底的低调。
她婉拒了几个闻风而来、想要“结交”的低位嫔妃的示好,也暂时搁置了向翊坤宫和汀兰水榭“进献”新奇玩意的想法。
她像一只受惊后钻回壳里的蜗牛,将自己和流云轩重新隐藏在了深宫的阴影里。
小翠对此很不理解。
“主子,现在外面都在说您厉害,连翊坤宫和安美人都对您另眼相看,正是往上走的好时候,您怎么……反而不出门了?”
她看着坐在窗边,借着微弱烛光,在一张粗糙的草纸上写写画画的主子,忍不住问道。
苏锦屏放下手中的炭笔,抬起头,眼神平静无波:“小翠,你觉得,我们现在真的安全了吗?”
小翠一愣:“许才人不是已经……”
“扳倒一个许妙音,算什么?” 苏锦屏打断她,语气带着一丝冷意,“她不过是众多敌人中最蠢、最沉不住气的一个罢了。你以为,这宫里想看我们笑话、甚至想置我们于死地的人,就只有她一个吗?”
小翠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是啊,后宫如战场,敌人怎么可能只有一个?
“而且,” 苏锦屏继续说道,“我们这次能赢,靠的是什么?是出其不意,是信息差,是利用了她们的轻敌和愚蠢,还有……一点点运气。
但这些,都只能用一次。下一次,我们的对手会更谨慎,更狠辣。我们这点微不足道的‘名声’和‘恩惠’,在真正的权力倾轧面前,不堪一击。”
她在草纸上,轻轻画了个圈,圈住了“苏锦屏”三个字,然后在周围画了几个更大的圈,分别标注上“皇后”、“淑妃”、“丽嫔”、“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