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渐明,莱坞镇的百姓皆已起身,家门大敞,孩童也未睡懒觉,纷纷拿着小矮凳坐在家门口观望着,有的随着家中大人去了大道边,寻了个好位子站着。
“五娃子,昨夜还有今早怎都没听到你哭啊?你不是最爱哭吗?”一十来岁模样的少年伸手捏了捏窝在五十来岁阿婆怀里的六岁男童,那男童的小胖脸红彤彤的,淡眉大眼,模样讨喜,此刻看起来乖巧极了。
少年却是知道,这镇上所有孩童,没人比他爱哭,早上起床哭,穿衣哭,吃饭哭,不带他玩哭,睡觉哭,不如意时哭,无事时也哭,一天十二个时辰,大多时候都在哭,虽然都是闻声不见雨点。
五娃子不说话,趴在阿婆膝上埋头啃着手,阿婆却是轻拍了拍他的背,“怎不答哥哥的话?”
五娃子这才抬起头,软糯地回话:“锦哥哥,五娃子懂事了,以后都不哭了。”
少年看他这模样顿时睁大了眼,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他是不是还没睡醒,在做梦。
“对喽,五娃子这就乖喽。”阿婆言笑夸道。
“阿奶,五娃子乖了,还会被抓走吃掉么?”
“不会了,娃儿乖了,宁王就不抓了……”
少年顿时有些无言,难怪五娃子今天这么安静,哦不,自从昨夜开始,都没听到孩童的哭闹声,他不由更好奇,这传说中的宁王长何模样了。
卯时三刻,礼乐响起,金允格等了许久,未见陌寒枭的身影,只见司空鹤与孟飞几人一同下了楼,不由问道:“怎不见宁王?”
司空鹤闻言迎上金允格的视线,温润含笑略有些歉意道:“王爷昨夜便先行离开了,昨日收到京中来信,有些要事需要王爷赶回处理,昨夜太晚,不好打扰将军休息,故现在才与将军言明。”
司空鹤话落,段天翔接道:“望将军莫怪,王爷固然是想陪着公主回阳安,只是王爷身居要务,此次离京太久,京中也早已多次催促王爷尽早回去,王爷能拖到昨日才离去已是极限,也是不得已才留下我等陪着公主。”
段天翔语气委婉,透着难处。
金允格思及昨夜属下来报,说有一队人马趁夜离开了镇上,往北行去,那些人腰上牌子显示的是宁王的人。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