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初踉跄两步,整个人趴在桌子上。
余光瞥见上善已经歪倒在矮柜旁,嘴角还刻意挂了丝涎水,演技堪称精湛。
“咚!”凌云直挺挺栽倒在地,震得茶盘叮当作响。
木门被轻轻推开。
透过垂落的发丝间隙,李云初看见三双沾满泥水的官靴踏入门槛。
为首之人蹲下身,粗糙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
“就是她!”沙哑的嗓音带着掩不住的兴奋,“带走!”
另一人踹了踹“昏迷”的江柚白:“那这其他人怎么处理?”
“管他们作甚?”为首者嗤笑,“军师大人说了,只要这女人。”
他突然压低声音,“其他都是浪费粮食的货色。”
“快!手脚利落点!”
李云初感觉麻绳粗糙地勒进手腕。
在被扛起的瞬间,她敏锐地捕捉到窗边江柚白剑鞘与窗棂轻微的碰撞声。
这是“按兵不动”的暗号!
她指尖银针悄然收回袖中。
上善的身子动了动,目光盯着她。
李云初借着绑匪转身的间隙,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她看见上善藏在袖中的袖箭已经绷紧,凌云的手指也按在了刀柄上。
唯有江柚白依然保持着昏迷的姿势。
这狗东西要她当饵!
绑匪粗鲁地将她甩上肩头,雨水混合着马粪的气息扑面而来。
“走!”绑匪低喝。
马车轮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李云初被扔进一个散发着霉味的车厢。
车帘放下的瞬间,她看见上善挣脱凌云阻拦冲出院门的身影,以及江柚白在窗后一闪而过的寒星般的眸光。
……
“放开我!”上善的短剑在雨幕中划出银亮弧线,“我要去救……”
江柚白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你冷静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上善眼中泛起血丝,“如果我师……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跟师父交代?虽然师父并未让她拜入师门,但她也算是我半个师妹,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涉险。”
“她本可以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