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嘉,你我到底当了十几年的母女,你同我说句实话,指使稳婆对德妃下手的真凶,是不是你?”
看着司清嘉消瘦许多的面庞,再不复往日的光彩照人,赵氏也不由叹惋,觉得十分可惜。
好好的孩子,为何非要走到今日的地步,难道荣华富贵真有这么重要,足够将身家性命都搭上?
司清嘉偏了偏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向赵氏,只觉得她这个母亲天真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她的确是谋害皇嗣的真凶,但此事势必会烂在她肚子里,不足为外人道。
否则她根本承担不起皇帝,以及太师府的怒火,又怎么可能跟赵氏说实话?
“母亲,你在说什么?女儿听不懂。”司清嘉故作无辜。
眼见着司清嘉执迷不悟,赵氏最后一丝耐性告罄,连连摆手,冲着宫婢吩咐:“把大姑娘送回去。”
宫婢恭声应诺,走到满脸不忿的司清嘉跟前,后者还想争辩,却被宫婢强行拖拽出去。
作为公府嫡女,司清嘉无论走到哪里,身边都环绕着赞誉与欣赏,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况且让她受委屈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唤了十多年的母亲,司清嘉又怎能不恼?
她拼命撕打着宫婢,直将人打得双颊红肿,脖颈处尽是血痕,哀叫不休,心里那股子怒意方才消散些许。
宫婢逃也似的跑走后,司清嘉看向远处灯火通明的钟粹宫,几欲发狂,恨声道:
“我的好母亲,你今日如此庇护司菀这个贱人,待我登上后位,定会将她碎尸万段,将整个秦国公府踩在脚下,届时,就算你再是后悔,再是求到我面前,也没有任何用处!”
与此同时,偏殿内只剩下赵氏和司菀两人。
司菀拍了拍赵氏的手,神情一扫先前的颓唐,眯眼道:“母亲,我早就说过,大姐姐绝不会悔改。”
赵氏也心有预料,但在同一屋檐下相处多年,她在司清嘉身上付出的疼爱数之不尽,又怎能眼睁睁看着曾经的女儿自寻死路?
她既恼恨司清嘉的自私自利,又想拉一把,不让其坠入无尽深渊。
可惜,司清嘉根本不领情。
也罢,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她又何必着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