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勉,怎么跟你妹妹说话呢?”
秦国公与头戴帷帽的柳寻烟相携而来,瞧见司勉这副混不吝的模样,不由呵斥。
司勉吊儿郎当的拱手,告罪道:“儿子知错。”
自打他的前程仕途尽毁后,对一切都不太上心。
以往司勉最是在意秦国公的看法,做梦都想得到父亲的认可,但事到如今,他已成弃子,又何必费心费力的折腾,讨他欢心呢?
见状,秦国公越发气闷,还想说些什么,柳寻烟轻轻扯住他的衣袖,无声阻止。
秦国公这才住了口。
今日他要为清嘉送行,总不好再闹得乌烟瘴气,沦为旁人的笑柄。
“清嘉,水月庵距离京城,也就两个时辰的脚程,你母亲他们会经常前往庵堂看望,莫要思虑过多。”秦国公道。
司清嘉眼泪涟涟,冬日的寒风刮过,好似刀子一般,吹得她面皮生疼。
赵氏上前一步,与司清嘉相对而立,抬手为她拭泪,却被司清嘉闪身避开。
赵氏的手僵在半空,过了半晌,才道:“娘也是为了你好。”
司清嘉暗自冷笑。
为了她好?
如果赵氏真在意她这个女儿,就该像姨娘那样,用尽自己手中的全部资源,花费时间精力,甚至不惜耗尽血肉,给她铺路。
而非像现在这般,自己稍有错处,便被赵氏紧盯不放,枉顾女儿家的闺名与婚事,直接将她打发到水月庵。
天底下哪有如此狠心的母亲?
司清嘉沉闷颔首,垂下眼帘,生怕流露出对赵氏的憎恨。
正所谓,知女莫若母,养了整整十七年的孩子,赵氏又分辨不出她的心思?
无非是觉得自己无情,心生不满罢了。
等到了水月庵,那处清静,又有佛音缭绕,应当也能涤净清嘉的偏执和妄念,让她恢复成以前的恬淡温和。
若是司菀知晓赵氏的想法,指不定会笑出声来。
司清嘉往日确实平和纯善,谦让恭谨,从不与旁人争执,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堪称是世家贵女的典范。
让人赞不绝口。
可她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内心蓬勃疯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