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的将校将信将疑,听林副将这么说,有人当即就问出了声“不造反我们聚在这荒郊野外为那般?”
“是呀,在这荒郊野外,餐风露宿为什么?”又有人附和。
林副将知道这些人并不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跟随,于是他猛地抽出腰间长刀,一把将刀拍在案几上,那刀锋在油灯下泛着冷光,“都给老子听好了!朝廷那些狗官,嘴上喊着裁军,实则只对咱们霆军下狠手!他们害怕咱们能打,想赖掉该给我们的军功。你们想想,那马新贻在浙江,又是裁军,又是打击盐枭的,他不知道咱们苦哈哈地靠盐枭孝敬的钱弥补军费吗?断了多少弟兄的生路?他装的什么大尾巴狼!天可怜见,他被人刺了!” 他一脚踹翻身旁的木凳,“咱们这是清君侧!把那些欺上瞒下的蛀虫连根拔起,让皇上看清真相!”
角落里的千总小声嘀咕:“可 可皇上真会信吗?” 这话如投入热油的水滴,营帐内顿时炸开锅。
陈大麻子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刀疤:“老子在安庆城头杀贼的时候,皇上怎么不说裁军?现在要卸磨杀驴,我这条命早就卖给朝廷了,怕个球!”
王老虎握紧腰间火铳,“林副将,您说怎么干,我们都跟着!”
林副将扫视众人,他心里清楚,这是一帮子丘八。对这群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汉子来说,空谈忠诚毫无意义,只有实实在在的利益,才能让他们死心塌地。他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用油布层层包裹的物件,重重摔在桌上。解开油布,一沓崭新的银票赫然入目,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谁的家人真有难处,尽管拿去先安顿好!\"他抽出一张抛向那名千总,\"但今夜过后,战场上只能认兄弟的命,不认银子!\"
营帐内沉默片刻,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喊。王老虎突然从身后拽出几个麻袋,哗啦啦倒出成堆的黄澄澄铜板,众人瞬间红了眼。
林副将凛然扫视:\"记住!\"他咬着牙,一字一顿,\"明日,只许胜!不许退!\"
次日,天刚拂晓。
黎明的微光刚刚染上地平线,一声尖锐的号角撕破长空。霆军营地沸腾起来,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出帐篷,高举着云梯、撞木等攻城器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