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的声响。此时,他的站位极为讲究,只见他稳稳地站在居中偏东的位置,面朝正门,左肩微微向西偏。这样的站位,既不会直直地逼视着王爷,显得过于无礼,又恰到好处地保持了传旨者应有的威严。同时,他与八仙桌保持着三尺的距离,也就是一步之遥。这个距离拿捏得十分精准,既能让诏书的内容清晰地传入王爷耳中,又巧妙地避免了与接旨者过于亲近,从而维护了皇家的威严与神秘感。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 安德海猛地拔高了声调,那声音就像是唱戏的名角儿在吊嗓子,尖锐而又充满穿透力。他右手高高地执起诏书,左手则拿着骨扇,虚掩着唇角。随着那一声响亮的 “诏曰” 出口,恭亲王奕欣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动作干净利落,前额瞬间触地,整个过程悄无声息,尽显皇家贵胄的风范。
“朕闻近日畿辅水患,民生多艰。尔身为宗室之首,当体朕忧心。着即刻入宫,至养心殿东暖阁商议赈灾事宜。钦此。” 安德海抑扬顿挫地念完诏书,然后缓缓将诏书合拢交给恭亲王奕欣。而一块羊脂暖玉也不留痕迹地落到了安公公的手中,那玉触手温润,安公公心下了然。
他凑近奕欣,低声说道:“王爷,那边传来消息,湘军内部近日躁动不安,似有动作。”说完也不待恭亲王回答自顾自说“此间事了,咱家回了”
“多谢公公,奕欣换过朝服,随后就到”奕欣一边躬身礼送,一边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忖:湘军裁撤后,本应蛰伏,此时异动,难道真与马新贻遇刺有关?
当下,他对侍卫吩咐道:“密切关注湘军动向,一有消息,立刻来报。”
与此同时,在庐州的一处隐秘山庄内,数位湘军旧将正围坐一堂。屋内气氛压抑,烛火的微光映照着他们凝重的面庞。为首的老将猛拍桌子,怒声道:“马新贻这狗官,三番五次打压咱们湘军,此番遇刺,简直是老天有眼!不过,咱们也得小心行事,别被朝廷抓住把柄。” 另一位将领附和道:“不错,那马新贻也是作死,曾帅已经将咱们划归了淮军他还追着咬!”又一人接口道:“听闻朝廷已在着手调查,咱们得提前做好应对之策。” 这时,一直沉默的谋士缓缓开口:“依我看,咱们不妨利用这次机会,联合各方力量,给朝廷施加压力,争取恢复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