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火烧死了三百名百姓?”
萧有和按住跳动的太阳穴,“辅王可知,去年我们在安庆张贴的《天朝田亩制度》,被百姓偷偷拓印了多少份?”他抽出一份字迹斑驳的传单,“这份被清军焚毁的抄本,在桐城百姓家中传抄了三十七次。”
“这与当前的军事形势有何关联?”黄文金反问道。
“关联大矣!”萧有和起身,将《资政新篇》残卷平铺在案,“干王洪仁玕早有办报之议,如今本王建立的宣传队正是此意。”
洪仁玕见状,开口说道:“按理我应该支持你,但以我太平军目前的状况,处在战略转移过程中,并不稳定,首要考虑的是保存实力,而不是去宣传。”
帐内温度骤降,萧有和盯着这位族叔花白的鬓角,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张绣有“解民倒悬”的手帕,那手帕已被汗渍浸得发暗。
“干王请看。”他将手帕展开,用指尖划过那些扭曲的笔画,“这是我娘当年西征时留给我的,如今要用鲜血书写。”
他抓起案头毛笔,饱蘸朱砂在地图上圈出安庆,“叶芸来将军死守安庆时,百姓送粮的牛车排成三十里长队。可城破那日,他们用竹篙将叶将军钉在城墙上——”他的笔尖重重戳破宣纸,“因为湘军告诉他们,是太平军害他们饿死!”
“所以,我们革命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吗?不宣传,百姓怎么知道我们的理念?怎么会支持我们?我们不能只看到眼前的困难,而放弃长远的希望!”
帐外突然传来人马嘶鸣,幼天王洪天贵福在卫兵簇拥下来到了会场。
这位十六岁的幼主,腰间玉禁步叮当作响:“萧爱卿的宣传队,我准了。不过要加一条——所有宣传队成员,必须在右臂刺‘天父’二字。”
萧有和瞳孔骤缩。帐外传来银铃般的笑声,洪天娇如夜枭般飘然而至,玄色斗篷上绣着的金线夜鸢在火光中振翅欲飞:“好消息,九江的清军水师突然北上。”她甩下染血的情报竹筒,“坏消息,南昌的江忠源正在调集楚勇。”
帐内将领们立刻围向地图。杨辅清的指尖重重戳在南昌:“打下省城,足够让湘军主帅曾国藩寝食难安!”黄文金却指向徽州:“那里的徽商囤积着百万石粮食,够我们支撑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