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山半腰处的宝集庵内,香烟袅袅,气氛却剑拔弩张。萧有和端坐在香案前,神色冷峻,目光咄咄逼人。江宁县守备白寿仁,此刻像条丧家之犬,匍匐在地,狼狈不堪。此前那一场激烈的伏击战已然落幕,由江宁县团练与衙役捕快拼凑而成的队伍,兵败如山倒,仓皇溃逃。
萧有和缓缓起身,步伐沉稳地踱至白寿仁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中满是不加掩饰的不屑。白寿仁双手被反绑,曾经的嚣张跋扈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那微胖的面庞沾满了血污,一身紧绷在健硕身躯上的衙役号衣,此刻显得格外滑稽。在萧有和如利刃般的目光逼视下,白寿仁的眼神不自觉地闪躲,试图隐匿心底的秘密。
萧有和转身回到香案旁,冷不丁发问:“你是何人?身居何职?”白寿仁一惊,忙不迭回道:“大人,小的白寿仁,是江宁县的捕快。”可这话,与一同被俘的衙役所言大相径庭。
萧有和猛地一拍桌子,怒指白寿仁:“江宁县守备白寿仁,你还想装到几时!”
听闻萧有和直接道出自己的身份,白寿仁倒也干脆,索性不再伪装,仰头大笑:“既然被你识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萧有和冷笑一声,凑近白寿仁,步步紧逼:“杀你?太便宜了。你那点小把戏,还想瞒过我?说,此次行动受谁指使?背后又藏着什么阴谋?”
白寿仁紧咬牙关,一言不发,脸上写满轻蔑。萧有和见状,朝身旁的汪白仁使了个眼色。汪白仁心领神会,抽出腰间匕首,在白寿仁面前缓缓摆弄,目光如恶狼般在他身上肆意游走,似在考量从何处下手最为合适。白寿仁的脸色微微泛白,却仍强撑着不肯屈服。
萧有和不慌不忙,悠悠说道:“你不开口,自有人会说。那些与你一同被俘的,可不像你这般嘴硬。等我从他们口中撬出真相,你可就没机会了。”
白寿仁的眼神开始动摇,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萧有和见状,决定再添一把火:“你们县令逃回去了,为逃避战败被朝廷追责,定会将罪责一股脑推到你身上。可惜了,一条忠勇汉子,死后还要背负骂名。”
白寿仁听了这话,想起县令平日里揽功诿过的丑恶嘴脸,心中一阵悲凉。终于,他长叹一口气:“我说,但你得